實力是一回事,不過官面上的身份又是另外一回事,李孟也知道該做的要做足,進門就是恭謹的要行禮問安。
顏知州看見李孟進門,和蘇指揮使交談時微笑的表情就消失不見,看著李孟進們要行禮,知州冷冰冰的開口說道:“李大人也不必如此多禮,本官請你來純是私事,過來坐吧!”
完全是公事相邀,怎麼到這裡來就是公事了,那邊的蘇指揮使倒是和氣,笑呵呵的看著李孟,完全就像個和氣的老爺爺一般。笑著開口說道:
“李大人一看就是英武之士啊,說起來。你那可憐的雙親我也認得,可惜,可惜……”
果真是老人模樣,說話絮叨。邊上的顏知州一副不想多說話的模樣,直接拿起邊上地一封信箋說道:
“本官管民,蘇大人管軍,與你這鹽政並沒有什麼干礙。只是這高密知縣寫了封私信過來,說是地方上有馬賊作亂,高密沒有駐軍,衙役更是不濟事,這知縣不想報上去把事情鬧大,聽說你鹽丁勇猛,寫信給我,說要請你過去。你我雖不相統屬,不過蘇大人說起來是你的將主,你們談吧!”
說完之後。也不多說話,這顏知州徑直走了,看起來是不願意和李孟多說一句話。顯然是昨天地提親讓他憤怒異常,能坐在這裡把事情交待清楚已經是涵養不錯了。
顏知州一走,那邊的蘇指揮使卻還是一副笑臉,漫漫的開口說道:
“那高密知縣和顏知州據說是同鄉,既然是開口幫忙顏大人也抹不開面子。昨日是寫信給我那裡的。不怕二郎笑話,咱們衛所能打地都是本座這般老漢了。上不得陣。還是吳同知說是二郎的鹽丁都是勇武,這才今日請你來。”
對顏知州的那種無禮態度,李孟也沒有什麼立場指責。這蘇指揮使論起身份來,可是他的將主,雖說在衛所裡,百戶,千戶和指揮使都是個身份地代稱,但彼此之間也有統屬,而且自己在靈山衛所,在外面領著軍戶子弟這麼折騰,對方不聞不問,還給行了不少方便,開口求過來,少不得要幫忙,怎麼說,那顏知州也得領份人情。
蘇指揮使倒是標準的老人做派,絮絮叨叨的說著,不過有一句話卻讓李孟聽了進去。
“你那些鹽丁,我聽身邊的人說,練得是足夠多了,可打的太少,這樣還是練不出好兵來,遇見了事情,太容易慌神。”
這可是難得的戰鬥機會,平日各地鹽丁和那些鹽梟鹽販的戰鬥,就連見血的時候都是少,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
看著李孟乾脆利索的答應下來,那蘇指揮使覺得自己頗有臉面,他也不多說了,只是開口笑著說道:
“詳細的事體吳同知那邊會和你說清楚,老夫這邊幫不上太多地忙,就先預祝二郎你馬到成功。”
吳同知可真是熟人,看在京師劉太監的面子上,常例的銀子李孟可都是加了三成給過去,在膠州城有很多小事,鹽丁都會出頭幫忙辦妥。
所以告辭了這邊,李孟也不客氣,徑直地來到衙門裡同知所在的房屋,打了個招呼,就來詢問,同知吳文頌早有準備,笑容滿面在那裡備茶等候,雙方一落座,就張口介紹。
事情不復雜,高密縣派來的衙役把情況講述的很清楚,高密城北夏莊附近的丘陵林地裡面,盤踞著一夥馬賊,說是人人有馬,而且兇悍異常,來往高密地商隊還有本地地地主士紳都是被他們侵害的苦不堪言。
高密縣只有十幾個衙役,民壯也是不堪用,所以特請膠州這邊派人相助,要是調兵征剿匪患,耗時耗錢不說,而且對知縣地考績也有影響,地方不靖那可是劣評的主要原因。所以寫信請膠州派民壯相助,純屬私人的行為,悄無聲息的就解決,若是不成,不會影響什麼,若是成了,在報功分賞也不遲。
據說那高密士紳也贊成縣令的舉動,官兵剿匪往往是匪未驅除,地方上卻禍害的差不多了,青州西邊和兗州交界的地方,已經是亂了段日子,官兵在那裡,整日裡傳出來的訊息都是敗仗。
夏莊附近的馬賊,大概是有一百多人,而且據說有義民知道他們的巢穴在什麼地方,只要是李孟過去,自然有人領路。
聽完之後,李孟覺得這幾乎就是送過來的功勞,而且隱約間也覺得有些不對,貌似這些人雖說是最後才考慮到鹽丁,可看這架勢,好像是從一開始就準備讓鹽丁們去打這個夏莊馬賊了。
同知吳文頌介紹完情況之後,看似隨意的說了一句:
“男兒總要有些功勳,方能出人頭地,鹽政巡檢雖是肥缺,可格局未免太小,總不是長久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