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首相坐在裝甲車裡,神色複雜的看著這條長龍向著出口湧動,這支部隊是他好不容易才拼湊起來的,是仙台守軍的精華,擁有大量裝甲車、坦克和自行火炮,甚至還有幾架直升機,這樣的配備在此時的東瀛軍隊裡堪稱豪華。陸相從一開始就小心的儲存著實力,把這支部隊抓在手裡不肯動,彈藥物資卻優先供應,為的就是這一天。仙台已經保不住了,他只能乘著華軍猛攻仙台之機從防禦力量較為薄弱的地方突圍,否則他這個首相就只能被華軍優待啦。
只是,想突圍,真有那麼容易麼?
澀滯的金屬摩擦聲響起,偽裝得極好的鐵門慢慢開啟,所剩無幾的90式主戰坦克咆哮著衝了出去。他們選定的突圍方向正好是安南人的防區,安南僱傭軍都是以輕步兵為主,沒有多少重武器,對付起來相對要容易一些,但是話雖如此,大家的心還是一直懸到了嗓門,陸相更是望著裝甲車的頂蓋,一副聽天由命的表情。如果安南人有所準備,只要擊毀他們幾輛坦克,就能將出口堵死,他們悉數成為甕中之鱉,這樣的假設,哪怕僅僅是想想,都讓人不寒而慄。海相神色不動,默默的數著念珠吟誦著日蓮宗的經文,成敗在此一舉,強弱卻是如此懸殊,除了向鬼神求助之外,他們已經想不出什麼辦法來讓自己鼓起勇氣了。
幸運的是,天照大神似乎睡醒了,終於開始關心一下自己的子民了,坦克部隊沒有遭到阻擊,衝出去好一會兒了槍聲才響起,而且最先響起的還是90式主戰坦克的機槍。指揮這次作戰行動的慄林中將咆哮:“決死突擊!通通衝出去,一舉打垮那些安南人,殺出一條血路來!”
留守在仙台市外圍北區的安南僱傭軍目瞪口呆的看到一輛輛坦克和裝甲車突然從地下冒出來,極度的震驚讓他們僵在原地,腦海一片空白。這就給了東瀛人最寶貴的時間,等到他們反應過來的時間,衝出來的坦克已經有二十輛之多了!打頭那輛坦克二話不說,重機槍照著傻傻的看著他們的安南士兵,噴出長達一米的火舌,高射機槍子彈呼嘯而出,排成長達數百米的彈道橫切而過,十幾名安南僱傭兵瘦小的身體像被大風掃中的敗草一樣向後飛了出去,鮮血大雨似的從天空中潑落,濺得滿地都是。第二輛更加兇悍,照著距離他們只有幾十米遠的一個機槍堡壘就是一炮,轟!被炸爛的沙袋和被炸爛的人都在一團火光中四下飛散開來,機槍被炸成了零件。眼看著越來越多的坦克和裝甲車衝了出來,安南人總算是回過神了,一名軍官揮舞著手槍憤怒的咆哮著,讓那幫還在神遊的傢伙趕緊開火,不然他們通通都得死!剛把幾名安南士兵的魂給踹回來,幾發高射機槍子彈就打到了他的身上,整個人都被打碎了。
咻————
一發反坦克火箭彈破空而來,正中一輛正在大開殺戒的90式坦克側面裝甲。串聯穿甲戰鬥部將坦克裝甲狠狠的撕開,一穿到底,90式坦克為之劇震,踉踉蹌蹌的停了下來。那名反坦克兵剛想轉移,一發120毫米高爆榴彈就轟了過來,一團火光爆出,碎片亂飛,什麼都沒有剩下來。此時安南軍團的主力已經投入到巷戰中,正在地道里跟東瀛人打得不可開交,留在這裡的部隊只有一個營,按說是萬萬抵擋不住一個機械化步兵聯隊的兇猛的,但是安南士兵知道,要是讓這支東瀛精銳部隊從自己的防區突圍出去,他們就死定了,柳哲會要他們的命的!他們對柳哲這個活閻王的恐懼是如此的根深蒂固,以至於他們寧願抱著炸藥包衝向東瀛人的坦克也不願意去面對柳哲的怒火,一個個打得異常的頑強,用火箭筒、自動步槍、反坦克手雷兇狠的拼殺著,一些士兵抱著炸藥包利用地形掩護衝向坦克,然後拉火,與坦克同歸於盡。一個連很快就傷亡殆盡了,第二個連馬上頂上,只要還有一個活人,槍聲就不會停止!而東瀛士兵也知道如果不能儘快開啟缺口,他們就完蛋了,一出手就是破釜沉舟式的決死突擊,坦克只要還沒有被擊毀就得往前衝,後面的步兵嗷嗷叫著越過坦克挺著刺刀殺入安南人的陣地,用刺刀將被坦克火力壓得抬不起頭來的安南士兵釘死在戰壕裡,甚至朝近在咫尺的敵人投擲高爆手雷,能動的人不分敵人的一起割倒······雙方都打瘋了,這哪裡還是打仗,分明就是在比賽看誰殺人殺得更多,殺得更快,五分鐘不到便屍橫遍地了!
到目前為止還是一切順利,高橋首相懸在嗓門的心慢慢的放了下來。但是,一名渾身是血計程車兵跌跌撞撞的從地道里跑出來,帶著哭腔叫:“首相,不好了,天皇他,天皇他······”
高橋首相面色刷一下變得慘白,慄林中將一個箭步衝過去揪住那個血人的衣領,厲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