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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寶珠幽幽的笑了一下,這笑容有些苦澀“珍姐兒,我原以為咱們會是一輩子的朋友,不管如何都不會改變。可如今再想想身份有別,咱們若是來往多了錢氏會怎麼想,外頭的那些人又會怎麼議論你,說你自輕自賤自喜歡和小老婆來往?況且這些日子我也看出來了,五殿下並算不得什麼安分人,我又怎麼能讓你夾在中間為難。”
“你啊你啊,誰不知道咱倆從小就要好,如今突然這樣你倒不怕別人說我不念舊情了?”周寶珍伸出手指點了點她的腦袋,說著又問到“那這次的事又是怎麼回事,你怎麼這樣糊塗,就算要爭寵也不該這個時候。”
一說起這個事,李寶珠情緒有激動起來,恨聲道“我竟不知道她狠毒至此,害了我還不夠,竟然還要趕盡殺絕讓我腹中的孩子還沒有出世就被父親厭棄。我自然不糊塗,可架不住錢氏這個毒婦在背後算計我,本來殿下好久都不往我這裡來了,那日不知怎的深夜來了我這裡,事後我吩咐丫頭熬藥,卻不想錢氏早讓人將藥換了,這才……”
之後的話不說周寶珍也明白了,錢氏這一招不可謂不惡毒,李寶珠是出身高貴的側妃,不讓她生孩子幾乎是不可能的,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這一箭雙鵰的主意,五皇子厭棄寶珠那是不用說了,甚至她腹中的孩子即便出生後也很難有翻身的機會,因為他的出生無時無刻不提醒世人他父親品行上的汙點,這樣的孩子又如何可能得到父親的喜愛。
當年呂姨娘的事,第一次讓周寶珍知道原來後宅婦人也是會殺人的,且她們殺人的方式不像人們理解的那般直接,這些心思迂迴曲折,可是卻能造成更為血腥和慘烈的後果,至此她極厭惡這些後宅手段。後來她見過的聽過的無數事蹟也證明了這一點,如今,寶珠也成了這些手段下的犧牲品。
原本她覺得這個世上的男人納妾或是不納妾都是常態,父親不納妾是母親的福氣,可表哥若是要納妾她也沒有理由反對,畢竟這世上還是納妾的人家更多些,她或許會覺得不愉快卻不能說不答應,況且表哥若真下定決心要做什麼事也不是她可以阻止的。
妻妾之間爭同一個男人,生下來的孩子爭同一份家業,這幾乎是天然的不可調和的矛盾。女人不同於男人,除了極個別的情況,她們人生的價值和抱負都要透過男人來實現,這個男人可以是丈夫,可以是兒子卻幾乎不可能是她們自己。
這世上或大或小的後宅便承載了世間所有女子的一生,或許不是她們有心向惡,無奈男人只有一個,東西只有那麼多,逼迫她們不得不去爭不去搶,這樣想來倒不如不納妾的好了。
“事已至此,別的你都不要想了,先平平安安把孩子生下來吧。”如今既然寶珠已經知道了錢氏是什麼人,想來也就有了防範錢氏再想算計她也就不那麼容易了,之前吃的虧就算是教訓吧,畢竟誰又是不跌倒就長大的呢。
李寶珠看著她點點頭,伸手撫了自己的肚子同她說到“我知道,這孩子說不準就是我後半輩子的依靠了。”
“請五殿下安”
門外傳來丫頭行禮的聲音,李寶珠神色一動眼中有激動的神色閃過,不過很快這種情緒就像是煙花散去了,她的臉色重又平淡下來。
周寶珍心下卻是一驚,不是她自作多情可根據七星得出的結論讓她不得不自作多情的認為五皇子是衝著她來的。
“你們怎麼不在屋裡伺候主子,都站到門外來了。”門外五皇子略帶冷待的聲音傳來。
“回殿下,定南王妃來看主子,正在裡頭同主子說話呢。”
“哦,王妃來了?”
“是”
“你們主子這幾日怎麼樣,還吐的厲害嗎,可都吃些什麼?”
五皇子在門外同丫頭有問有答,雖沒有進門卻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李寶珠臉上出現了矛盾又複雜的神色,就見她低頭扭著手中的帕子,兩隻耳朵卻豎著仔細聽門外的動靜,臉上委屈、痛苦、激動、期盼種種情緒交替閃過。
周寶珍見狀心下就是一嘆,說到底寶珠一顆心還是都掛在了門外那人身上,事已至此勸解的話是不用再說了,只盼著她之後能記住自己的話,對誰都不要全拋一片心。
“寶珠,既然五殿下來看你,那我就先告辭了,日後你自己當心些,若有事就讓人來尋我吧。還有什麼事都不要多想,一切等生下孩子再作計較,畢竟你還年輕今後的日子長著呢。”周寶珍最後同她交代幾句,便起身往門外走去。
門應聲而開,五皇子狀似無意的朝這邊看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