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隨便吧。”
聽徐知誥渾不在意的扔出這樣一句來,她才小心翼翼把心放回肚子裡,深覺自個真不是裝賢良的料,又漏兜了。
等到上床安歇時,她脫了外衣,才發現芙蓉帳子高懸,燭光明耀,見徐知誥也只脫剩了裡衣,不好再喊丫頭,便欲下地去吹燈放帳,卻被徐知誥拉住,一把將她摟到懷裡親她。
兩人的舌頭咂在一起反覆纏綿,她被親得暈乎乎腦筋不大清楚,也忘掉吹燈的事,只是靈臺尚存一線清明,按捺住波瀾起伏的情潮,任他擺佈。
她的裡衣落鋪,乘著燭光月色,徐知誥低首見她一身的吹彈可破的細嫩,猶如米分搓雪捏般的剔透,雖是緊閉雙目,一張臉卻是眉梢橫豔米分腮透暈,麗色生春風流宛轉,只覺身下暴怒昂揚,忍無可忍,解帶,跪下來分花入巷。
他反覆幾次後,才被她整個容受,聽她嬌滴滴的哼了聲,張開雪白藉臂環住他,便緩緩嘗試著動彈,不久之後,女人的細微申吟聲逐漸變成了百轉千回的嬌啼。
“寶寶,輕點聲。”徐知誥低沉微喘的聲音裡藏著深深的笑意。
關鍵是她明天又要覺得沒臉見人了。
任桃華卻恍若不覺,他只好伸手去掩她的唇,卻被她張櫻口含住手指頭,貝齒輕咬蓮舌舔動著,他低咒了聲,這是要逼瘋他嗎?
那晚的情景浮現在他眼前,他貞靜靦腆的新婦,強勢的撲倒了他,雖然僅有一次,整個過程端莊蕩然無存,他有點驚訝,可是他也是無比受用,十分得趣,一回想起她那柳腰緩擺的妖冶模樣,不由得骨頭酥麻,心頭火起。
她已是星眸半張,目不轉睛的看著心上人,她愛極了他,卻只有在這一刻,她才覺得完全得擁有了他,她這時才是他的全天下,沒人瓜分,雖然此時他已經失控,有些不知輕重的亂送,弄得她有點痛,可是那翻江倒海的顛倒快活還是要超過痛楚許多。
徐知誥終於把一身充沛精力盡入腹地的時侯,她已覺得虧得厲害,香汗淋漓卻也沒顧得清洗就睡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起來,才趕緊去洗了澡,她發現她遠比她想象中要乾淨得多,大約是徐知誥昨晚睡前給她擦拭清理過了。
金陵城,徐府。
“你養的好兒子。”
李氏望著徐溫怒氣衝衝的背影,抿了抿頭髮,這十多年來,從未見他對她發過這樣大的脾氣,難道他已經無法掌控徐知誥了嗎?
她膝下無子,徐知誥就是她下半輩子的依靠,她清楚徐溫的其它幾個兒子有多恨她,如果沒有她的枕頭風,也許徐溫並不會一再容忍徐知誥的成長,不過是為了給她下半輩子一個依靠。
她心中清楚,在徐知訓死後,徐溫用徐知誥只是權宜,可是徐知誥一再坐大,並且不斷的壓制著最有希望接掌權力的徐知詢,野心已是昭然若揭,這次鼓動百姓整什麼萬民書的,要官爵是假,還要兵權才是真。
其實不只徐溫,她對徐知誥也有諸多不滿,她賜了一個得意的丫頭給他,按說他便是不喜,看在她的面子上,都該欣然受之,可是吉祥捎來的信兒,說別說破瓜了,連個眼光都不看她一下,這不是打她這個養母的臉嗎?
她心中又氣又恨,她從小看大的孩子,那是多溫厚謹孝的,怎麼一下子就不把她放在眼裡了呢,她還有必要再繼續維護他下去嗎?
她捂著胸口,這氣痛的毛病,一生氣就犯,便吩咐丫頭去請崔大夫。
那崔大夫趕來給她號了脈,之後卻良久不語,半晌才讓她屏退左右。
她還以為她得了重症,揮手遣退下人,才道,“崔大夫有話儘管講,無妨。”
那崔大夫斂衽跪下來,“草民參見十一公主。”
她愣了一會兒,才冷冷道,“崔大夫,你起來,這是何意?”
崔大夫伏首不起,“遂寧公主,草民出身清河崔氏,祖父崔從,父親崔慎由,兄長崔胤。”
李氏聽罷,若有所思,沉默良久才笑道,“不想崔大夫竟是名門之後,祖上竟這般榮耀。”
崔大夫口中這幾個人,都是頗有名聲的唐臣,崔從曾任左僕射,崔慎由也是個侍郎,崔胤甚至四度為相,只是他勾結朱溫,名聲卻是不如兩位前人了。
“公主。”
“我並非遂寧公主,崔大夫真的認錯人了,看在你醫術高明,給我看了這麼多年的病,這事我不追究了。”
那崔大夫卻不肯罷休,神色悲壯語氣激昂的說了一番話,說是山河破碎,身為唐公主,不思復國,反而投身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