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口轉移之處一定與出口原先所在地的條件相似。
書玉的目光落在了龍椅另一側,原屬於清帝的棺槨上。
“江南,你看看,出口的機關是否在清帝的棺槨裡。”書玉看向江南。
江南略一點頭,砸向清帝的棺槨。棺底的木頭隨著清帝的骨頭渣子一起崩裂開來。
黑洞洞的甬道赫然呈現在眼前。
穆雅博驚喜道:“就是這裡了。”
然而驚喜還來不及維持半秒,整個大殿劇烈晃動了兩下,東邊的殿柱從底部開始碎裂,騰地一聲矮了半截,那方殿柱撐起的殿頂當即傾斜了一半。
“來不及了啊,快讓我們進去吧!”族內子弟大多嚇得面如土色,紛紛想要入那甬道逃出生天。
書玉不禁蹙眉。甬道只窄窄一條,他們一個兩個都要搶著入內,不怕發生踩踏堵死了出口麼?
穆雅博也想到了這一層,冷著一張臉訓斥:“都別動!叫叫嚷嚷成何體統!如何出地宮,須等大人來安排。”
下邊一個聲音道:“大人已失了神志,哪裡還記得我們?”
穆雅博勃然大怒:“你竟敢說出這樣的話?!是要做那狼心狗肺的白眼狼麼?”
突然,隊伍後頭傳來一聲尖叫。
書玉順著叫聲望去,只見拱門處不知何時多了幾個異物。
那異物勉強有個人形,嘴裡叼著什麼東西,正緩慢地往內殿爬來。
書玉驚得險些丟了手裡的錦帛。那是……活屍……儲在棺槨裡的活屍竟然甦醒了!
再一看打頭的那個活屍,它的腿被砸斷了,只得靠前肢爬行,生鏽的盔甲在白玉地面上摩擦出刺耳的聲響。
它的嘴裡叼著半具血淋淋的屍體。
穆雅博登時面色蒼白,嘴唇無意識地翕動:“嘉穗……嘉穗……”
活屍嘴裡叼著的,是嘉穗的殘屍。
山間河地的爆破震毀了八十一部鐵騎的陳棺,棺內的活屍來到了地面。而嘉穗的屍身不知為何亦被震到了此處。
活屍飲了嘉穗的血,意外獲得了生機。
江南暴喝:“閻崶,閻王絲!”
未等他喊完,閃著銀色幽光的閻王絲已細細密密地覆蓋住了月形拱門,企圖穿越拱門的活屍當即被絞成了肉末。
前方的活屍成了碎末,後邊的活屍依舊無懼無畏地向前移動。一時間,血沫、肉末,爆裂在了空氣中。
書玉突然意識到不對:“門邊的,後退啊!活屍裡的活體細菌是會傳染的!”地宮內的活屍感染性極強,當年劉靈順入地宮修繕機關,就是因感染了活體細菌而英年早逝。
書玉的話如一顆□□,轟地在族內子弟中炸開了鍋。諸人四散奔逃,生怕沾了空氣裡的活屍血沫。
然而已經晚了,有幾個子弟已面色發青,隱隱有了被感染的徵兆。
閻王絲再強悍,也沒有辦法在最快的時間分辨出感染者。
感染者生怕被同宗之人察覺,更往人群裡竄去。一時間,活體細菌如狼入了羊群,變本加厲地肆虐了起來。
書玉的心一點一點沉了下去。她當即祭出袖間刀,劃破手腕,將帶了血的手腕送入江南嘴邊:“喝下去!”
江南目眥欲裂,瞪著書玉淌血的手腕,眼眶發紅。
“喝啊!”書玉眼裡滿是焦灼,索性沾了血往江南唇上抹去。
她的指尖在顫抖。希望她的血有用……一定要有用啊……她摯友不多,不能莫名其妙地折損在這裡。
江南一把捉住她的手腕,唇覆上她的傷口:“莫慌,我喝。”
血是熱的,帶了揮之不去的腥味。
腥味裡,隱隱帶了一味鹹。江南不會承認,那是他從不輕彈的男兒淚。
他幼年孤苦,後幸得恩師傾囊相授,卻又辜負師恩,被仇恨矇蔽幹下了諸多錯事。自入月明樓起,他便再也沒有奢望此生能得知己。
老天終是待他不薄。
書玉抬眸向混亂的人群中張望:“韓擎!閻崶!”她握著滴血的手腕,恨不得將血送到他二人面前。
韓擎和閻崶陷在人潮中,一時脫不開身。南域巫女精心培育出的子蠱隨時可能附上他們的身。
書玉咬了咬牙,就要衝入人群中,卻被江南拽住。
江南搖了搖頭:“他們和亞伯在一起,亞伯包裡有以你血液為引造出的藥丸子,他應該知道此刻如何應對。”
書玉高懸的心總算是穩下了幾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