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了正色,他將目光從柳若晴的臉上,移到了面前的桌子上。
“本王在這裡坐了半個時辰,竟然有點口渴了。”
話音剛落,一杯溫熱的茶水,已經遞到了他面前,“王爺,您喝茶。”
手又沒斷,自己不會倒?
在言淵看不到的腳步,她在心裡翻了個白眼。
“坐久了,腰疼。”
話音剛落,一雙手,已經停在了他的腰間,用力揉捏著,“王爺,推拿這事,我最拿手了,我給你捏捏。”
狗屁坐久了,你丫就是房事做太多,腎虧了。
言淵哪裡知道這個不安分的女人,現在心裡有多麼不甘心地在咒罵他。
只是腰間那一股對他來說不算大的力量,卻像是適時地捏住了他的心臟,微微泛起了一絲波瀾。
手指,輕輕在杯壁上敲著,看上去漫不經心,可偏偏,這個心就因為這個女人的一些小動作而亂了。
“聽說,你想把本王的墳給掘了?”
這句話,又是那般漫不經心地從他嘴裡傳出,卻讓他腰間的那個小動作,立即停了下來。
那雙明亮的星眸,愕然地看著言淵那看似慵懶實則危險的俊臉,眉宇間,染上了幾分苦惱。
竟然真被他聽到了。
言淵已經在圓凳上起身,原本就危險的氣場,因為多了這壓倒性的身高,瞬間讓柳若晴覺得烏雲蓋頂。
“你這是在咒本王?”
居高臨下地深瞳裡,看不出喜怒,可越是這樣,就越是讓人覺得忐忑。
因為,這種感覺,就像是,你明知道自己死定了,可偏偏不知道自己怎麼死,什麼時候死。
她輕咳了兩聲,站直了身子,本想讓自己看上去牛氣哄哄一些,可是一對上言淵那幽暗的眸瞳,她剛剛燃起的鬥志,又重新縮了回去。
抬著眼,小心翼翼地看著言淵,她低聲問道:“如果我說你聽錯了,你信嗎?”
在這個時候,在他面前還能說出這種無賴話的,在言淵看來,他有生以來,或許這一輩子,也就碰到她這麼一個了。
“你覺得本王信嗎?”
他挑眉。
“信。”
很顯然,他低估了某人的無恥程度,她現在在他面前,頭都要點斷了。
嘴角微微抽了兩下,他倒是沒打算在這件事情上跟她計較。
反正,他跟她之間,要計較的事,多了去了。
言淵的眼底,多了一抹細微的算計。
伸手拿起面前的那幾張紙,重新看了一遍,最後,故作失望地嘆了口氣。
“這是連一遍都沒抄完?”
柳若晴抿著下唇,老實地點了點頭,隨後,用一副楚楚可憐的眼神看著他。
難道她真的要失去皇帝侄子這個大靠山了嗎?
尼瑪,早知道夜狼是皇帝欽封的官,她肯定不會拿它下手啊。
“既然如此,本王只能公事公辦了。”
他故作無奈地嘆了口氣,看著她欲哭無淚的樣子,忍住心頭那想要笑出聲的衝動,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背,道:
“愛妃,別怪本王,本王身為堂堂王爺,不能徇私枉。”
“呸!打小報告就是打小報告,還說得這麼冠冕堂皇。”
在言淵作勢出門的瞬間,她用自以為言淵聽不到的聲音,低罵了一聲。
言淵的唇角,向上勾起,眼底淌出了一絲危險之氣。
很好,你繼續罵
“王爺!!”
下一秒,大腿已經被柳若晴被抱住了。
回過頭之際,那個剛剛還小聲罵他的女人,此時竟然已經淚流滿面,一副六月飛霜,受了多大冤屈的小模樣。
言淵的嘴角再一次抽了兩下,這個女人的無恥程度,他還真是一次比一次長見識。
“妾身自知這次犯了太大的錯,不會讓王爺為了妾身徇私的,王爺,您去吧,不要為了妾身為難自己,雖然說一日夫妻百日恩,我知道王爺是做不出出賣妻子這種下賤齷齪卑鄙無恥的事,但是,誰讓我家王爺就是這麼公正嚴明,誰讓我犯錯了呢。王爺,你去吧,不要顧忌我,不要”
低低地嗚咽聲,從柳若晴的嘴裡傳出。
“所以你現在這樣緊緊地抱著本王的腿,是想幹什麼?”
言淵冷冷的嗓音帶著沒好氣的味道從她頭頂響起。
這個女人還能再無賴一點,無恥一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