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云嬌容呢?
畢竟是太傅的女兒,又跟皇帝青梅竹馬,她對言淵還是有一些瞭解的。
聽柳若晴這樣說,不禁搖頭嘆了口氣,道:“王妃,您可真是您覺得,王爺真會害怕太后嗎?王爺若不是在乎你,以他的身份,又何須因為這點小事而內疚?”
“”
柳若晴在心裡翻了個白眼,這雲嬌容怎麼說話的?
虧她對她這麼好,為了能讓她坐上皇后之位,還帶病練舞呢。
好吧,她承認,她其實是為了自己。
“怎麼能說是小事呢?我差點被老虎給咬死了!”
柳若晴一臉不滿地看著雲嬌容,鼻尖微蹙。
雲嬌容再度扶額,面對柳若晴略帶不滿的面容,道:“王妃,您能抓重點嗎?”
“重點?”
難道她抓得不是重點?
“重點是,王爺他是真的緊張您的身體,希望您能好好休息,您沒看到王爺剛才離開的時候,有多失望嗎?”
柳若晴不答,只是看著雲沈二人用一副看白痴的眼神看她,心裡開始有些發虛。
慢慢的,她回想起言淵剛才離開之前的表情,那深邃的眼底逐漸流淌出來的失望,讓她心頭猛地一窒。
半晌,她小心翼翼地看向雲沈二人,問道:“我真傷他心了?”
二人不約而同地重重點了點頭。
“王妃,您還是去找王爺道個歉吧。”
沈沁輕聲提議道。
“道什麼歉啊,我跟他吵架又不是一天兩天了,正事要緊,我們先不管別的。”
柳若晴一口否決了沈沁的提議,接著對她們道:“剛才的驚鴻舞你們看清楚了沒有?要不要我再跳一遍給你們看?”
雲嬌容想也不想就拒絕了,“王妃,這支舞我們都記住了,回去多多練習就行了,您還是先去找王爺吧。”
“是啊,王妃,我跟嬌容都記住這支舞了,您就別顧著我們這事兒了,趕緊去找王爺吧。”
說著,沈沁回頭對雲嬌容道:“我跟嬌容先回家去了,等我們練習好,再來找您。”
“臣女告退。”
“臣女告退。”
兩人也不管柳若晴答應與否,直接快步走出了東院。
“喂!喂!你們回來,快點回來”
可雲沈二人就像是完全沒聽到她的聲音,越聽她喚她們,她們就走得越快。
“走這麼急幹嘛,我就跳一次你們就記住了?”
柳若晴才不相信她們能過目不忘呢。
她在邊上的桌子前坐了下來,面前還放著剛剛言淵吹過的白玉笛,拿起來細細端詳了一番。
剛才言淵吹笛子的樣子她是沒看到,但是,也可以想象他在月色下,長身玉立,衣袂飄飄的樣子。
手指靈活地在每一個音符之間跳動著,光彩奪目。
“還真沒想到,那傢伙真的會吹笛子。”
剛才那一曲洛神賦,配上那笛聲,真的是貫穿了整首曲子的精髓。
“哎”
她將笛子放下,託著腮,長長地嘆了口氣,“我剛才真說錯話了?”
她其實還是不太相信雲嬌容說的什麼在乎不在乎她之類的話,她自己是什麼身份,言淵是什麼身份,她心裡清楚得很。
就算她真的是西擎的公主,言淵也絕對不會對她有到“在乎”這樣的地步。
如果有,他又怎麼會在成親之日拿狗來跟她拜堂羞辱她,又怎麼會明知道龐月秋仗勢欺人,她還要讓她當著那麼多人的面給龐月秋道歉?
那不是擺明讓她難堪麼?
後面發生了這麼多的事,哪一件事看出來他是在乎她的?
要說唯一一點好的地方,恐怕就是這兩天對她無微不至的照顧了。
“可他自己說是怕皇嫂怪罪啊,又不是我說的。”
柳若晴換了個坐姿,癟癟嘴,這般為自己解釋道。
“我總不能自己自作多情到以為他是在緊張我吧。”
她垂著眸,耷拉著腦袋輕聲嘀咕著。
可是,她明明覺得自己沒有錯,但是雲嬌容跟沈沁的話,卻還是影響到了她。
讓她此時的心裡,還是有些忐忑不安的,甚至,還有些心煩意亂,總覺得心頭壓著什麼似的,很難受。
半晌,她從石凳上站了起來,“要不就去跟他道個歉?反正也不會少塊肉,那傢伙記仇得很,道歉總是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