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大人,你確定雲太傅二人真的是被燒死了嗎?”
柳若晴看完了屍體之後,再一次問楊受成。
被柳若晴兩次質疑,楊受成的心裡自然頗有微辭,可還是點了點頭,“回靖王妃,微臣已經仔細驗過了,再說,昨晚這麼大的火,太傅大人的死因不會有可疑。”
柳若晴聽他說完,嗤笑了兩聲,道:“楊大人,看來你食君之祿,倒是沒擔君之憂啊。”
楊受成的臉色,立即不悅地往下一沉,雖然眼前之人是靖王妃,可也是個區區女流之輩,他堂堂刑部提刑官,處理過多少案子,她一介女流就能批評他?
楊受成身為朝廷命官,被一個女流之輩這樣嘲笑,心裡自然有些不痛快,當下便沉著聲音道:“若是王妃對下官的驗屍結果有異議的話,王妃不如引薦一個比下官更有經驗的人來驗吧。”
楊受成也不管言朔跟言淵在場,當場拉下了臉。
柳若晴也不客氣,當場便點點頭,道:“推薦就不用了,不過,楊大人,你跟我打個賭,你要是輸了,你這刑部提刑的位子,就讓給我,如何?”
柳若晴的提議,讓言淵的臉上頓生不悅,立即出聲阻止道:“柳天心,這裡不是讓你胡鬧的地方。”
“你急什麼,我在跟楊大人打賭,你在邊上待著就行了。”
柳若晴沒好氣地睨了言淵一眼,重新看向楊受成,“怎麼樣,楊大人,敢賭嗎?”
不管柳若晴這是不是激將法,在這個時候,楊受成光是為了面子,都不會拒絕柳若晴的提議。
況且,他有足夠的自信打這個賭,他不相信,自己會輸給一個小丫頭片子。
“那若是王妃輸了呢?”
柳若晴笑著搖了搖頭,眼底的自信始終沒有半點動搖,“我不會輸。”
那自信到甚至有些自負的模樣,有那麼一瞬間,讓言淵都愣了幾秒鐘,就如他之前所想的,這個女人身上,有一種大智若愚的特質。
楊受成見柳若晴這般自負,心中冷笑,真是個不謙虛的女孩子,這就算是要在王爺面前表現,也不需要在這種事情上跟他爭個高下,這不是自取其辱麼?
“既然如此,下官請王妃賜教。”
賜教就不用了,本王妃這麼做,無非就是讓皇帝欠我個人情,以後朝中有人好辦事。
柳若晴在心裡嘀咕了兩聲,至於表面上,還是謙虛地回禮,“楊大人言重了,天心不過就是班門弄斧罷了。”
言淵看著她這副言不由衷的樣子,沒好氣地看了她一眼。
裝什麼謙虛,剛才那股自負勁去哪裡了?
柳若晴慢條斯理地邁著步伐,走到那兩具屍體面前,道:“楊大人,以我之見呢,這雲夫人確實是火燒致死的。”
楊受成沒有說話,只是臉上的表情卻是明顯在嘲笑柳若晴。
這王妃就是這樣跟他打賭的?
“只不過”
柳若晴又加了一句,指著雲太傅的屍首,道:“太傅大人卻是在著火之前,就已經死了。”
“什麼?”
楊受成有些不太相信地抬起眸子看向柳若晴那絲毫不像是開玩笑的模樣,可眼中的諷刺卻還是十分明顯。
見他不以為然地輕笑了一聲,道:“王妃,這屍首都燒成這樣了,王妃還能看出太傅大人著火之前就已經過世了?”
柳若晴無視掉楊受成眼底的嘲諷和挑釁,指了指那兩具屍體,對楊受成道:“楊大人,你來看看,這兩具屍首有什麼不同?”
雖然楊受成很確信自己的判斷,可還是聽從柳若晴的提議,朝那兩具屍首隨便看了一眼,道:“除了體型不一樣之外,下官什麼都沒看出來。”
“楊大人真的不要認真看一眼嗎?”
柳若晴笑道,同時,言淵叔侄二人見柳若晴這麼問,也好奇地將目光朝屍首上投了過去。
屍首已經燒得面目全非,確實讓人無法直視,除了體形之外,確實很難看出什麼差別。
下一秒,言淵似乎是注意到了什麼,眉頭動了一下。
目光又在雲太傅跟夫人的屍首上來回看了一眼,眼底瞬間一亮。
這兩具屍首的差別這麼大,楊受成竟然連這點都沒看出來。
言淵看著楊受成的眼神,多了幾分慍色,倒也沒出聲,只是安靜地站在一旁,看著柳若晴的表現。
“王妃,這兩具屍首,下官從天亮開始一直看到現在,確實沒看出什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