斟酌了一番之後,她繼續道:“我知道你們這些綠林好漢,最喜歡劫富濟貧了,這靖王一看就是富得流油的狗官,而且吧,他作為皇帝的叔叔這種身份,還不得趁沒下臺趕緊撈一筆,平時鐵定搜刮了不少民脂民膏,你放心,你去打劫,我保證不會出賣你。”
她滿臉豪氣地拍了拍胸脯,反正,經過嫁進門那天拜堂的經歷,她對靖王那未見過面的王爺丈夫,印象已經差到了極點。
別說眼前這帥哥只是偷了他的東西,就是殺了他,她都不會覺得可惜。
抬眼見男子的臉色,莫名變得鐵青,那好看又飽滿的額頭上,隱隱地爆出了幾根青筋。
“既然這樣,你為什麼不多拿點?”
好聽又充滿了磁性的嗓音低低地響起,即使帶著咬牙切齒的味道,可還是不得不說,這聲音,真是配得上這長相,太容易讓人想入非非了。
第6章 因為我是弱女子
柳若晴下意識地嚥了咽口水,基於眼下的情況不適合她犯花痴,潤了潤嗓子之後,回答道:“因為我是個弱女子嘛,能提兩袋已經很不錯了。”
她眨巴著無辜的雙眼,黑夜中,這雙漆黑的瞳孔,顯得格外得明亮和璀璨,明明在胡說八道,她卻能如此一本正經地表達出來。
弱女子
男子的眼底,在聽到她這樣形容自己的時候,勾起了一絲嘲弄。
在酒樓裡一個人打了人家十幾個護衛,還把衛世子的頭髮給剃了,現在偷了王府這麼多東西,輕輕鬆鬆扛著還能翻牆的女人,好意思說自己是弱女子?
柳若晴看著他那不屑的表情,在心裡翻了翻白眼:幹嘛?這眼神是在諷刺她力氣小?
姐姐我可是專門挖人墳墓的,要不是嫌這樣子出去太招搖,姐能把這靖王府給搬空了你信不信?
柳若晴覺得,跟這個寡言少語的同道中人沒話題:“你能放開我嗎?我急著走呢?”
“走?”
男子的眼中,滑過一絲諷刺,“去哪?”
“你這人真奇怪,我們只是萍水相逢,我去哪關你屁事,你這樣抓著我一個弱女子不放,合適嗎?”
她將目光投向自己的肩膀,指責道。
卻見那男子並不為所動,停在她肩膀上的手,也並沒有因此而鬆開。
最後,柳若晴放棄了,她發現,跟這個人溝通真的太難了。
既然不能曉之以理,那就動之以情吧。
“哎”
當下,她便重重地嘆了口氣,臉上露出了一副哀怨的表情,道:“其實一個月前,靖王成親的事,你聽說了吧?”
男子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間提起這個,挑了挑眉,當是預設了。
“實不相瞞,我就是那糟老頭新過門的妻子。”
手,順勢往自己的大腿上,狠狠地掐了一把,疼得她齜牙咧嘴了起來。
要不是為了讓戲演得逼真一些,她真捨不得掐自己這麼一手。
眼淚,瞬間痛得盈滿了她的眼眶,在皎冷的月光下,看上去甚至有些楚楚可伶。
男子的眉心,皺了皺,眼底閃過一絲嫌惡。
她的演技確實很好,若不是他看到她在掐自己的大腿,他還真信了。
不屑的冷哼從他鼻尖響起,只見柳若晴掩著半邊臉,帶著哭腔,鼻音略有些重。
“那個糟老頭真的很過分,人家千里迢迢從西擎嫁過來,離開父母,離開兄長,離開愛戴我的老百姓,離開生我育我的國土來到這裡,
誰曾想,拜堂那天,他卻不見蹤影,還叫狗奴才拉了一條狗過來羞辱我,我都不嫌棄他半隻腳踏進棺材了,你說,他嫌我什麼?
我這麼一朵剛剛盛開的鮮花,插在他一坨老牛糞上,我有提過意見嗎?
他老牛吃嫩草,我有嫌他老掉牙啃不動嗎?他憑什麼羞辱我,你說,他是不是很過分?嗚我覺得我好委屈,這日子沒法過了,嗚”
她眨巴著淚眼,眼角勉強擠出來的那幾滴淚水,也快要乾透了。
第7章 最多打斷他的腿
如果她還沒說動這位好漢,她的大腿,又得挨一次痛。
她感覺到一種逼人的怒氣,從男子的身上散發出來,甚至讓她覺得,這怒氣隨時會演變成殺氣。
誰說不是呢。
言淵那糟老頭幹了這麼傷天害理的事,誰聽了不生氣呢。
“你見過言淵?”
男子突然間蹦出了這句話,每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