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晴被嚇了一大跳,猛地從樹邊上站了起來,目光戒備地掃向四周。
“呃”
又是一聲極低的呢喃聲,這一次,柳若晴聽得更清楚了。
她的目光,凌厲地掃了四周一圈之後,停在了前方的蘆葦叢邊。
腳步,帶著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了幾步,那低吟的聲音,更清晰了一些。
再靠近,一隻帶血的手,從蘆葦叢那邊甩了出來,著實嚇了柳若晴一大跳。
小心翼翼地撥開蘆葦叢,見裡面,一人渾身是血地躺著,被蘆葦叢遮擋住,若不是他剛才的低吟聲引起了她的注意,還真是沒辦法注意到他。
這個人是誰?為什麼會傷得這麼重?
柳若晴往前靠近一步,那人似乎是有所察覺,原本虛弱無神的目光,猛然張開。
那雙眼,就像是一匹受了傷的狼,在奄奄一息之際,遇上了威脅,又重新起了戰鬥的力量。
眼底迸射出來的戰鬥的火焰,連柳若晴都被驚到了。
直覺告訴他,此人不簡單。
受這麼重的傷還能出現這般戒備的反應,定是很長一段時間裡,都處於一種鬥爭的狀態才會如此。
柳若晴上前,將他扶起,手腕卻被那人用力一扣,那雙帶著血絲的眸光裡,透露出了幾分殺氣,“你是誰?”
“沒看到我要救你嗎?你這個樣子,再拖下去肯定死翹翹了。”
柳若晴反手將那人的穴道一點,只聽悶哼一聲過後,那男人昏了過去。
“真是的,本姑娘美成這樣,像是一個壞人嗎?”
她一邊自戀地嘀咕了兩聲,一邊將那人從蘆葦叢拖了出來,摻到自己的肩上。
手,順勢搭在他脈上,輕聲嘀咕道:“還真是傷得不輕,竟然能拖到現在,厲害了,我的哥。”
柳若晴攙著那受傷的男子,一路往城裡走去,路過的人看到她身上揹著一個帶血的男子,都紛紛驚恐地避開了道。
言淵找了柳若晴大半個時辰也沒找到她,剛準備出城,便看到柳若晴身上正攙著一個渾身帶血的男人從城門口走來。
他的臉色,頓時黑了下來,加快了腳步,走到她面前。
柳若晴攙著那受傷的男人走了一路,肩膀已經酸的不行,再加上男人整個身子都壓在她的肩上,就差沒把她給壓扁了。
就在此時,她的面前突然多了一個人擋住了她的去路,她下意識地抬起眼,在對上那雙帶著慍怒的雙眸時,眼神心虛地閃了閃。
“去哪了?”
“那個我其實”
她嘴角的肌肉乾笑著,眼珠子快速地轉動,試圖讓自己表現出一副十分自然不做作的樣子,突然間,她想到了身上揹著的男人,道:“快,幫我扶著他,我累死了。”
言淵本就憋了一肚子的火,無處發洩,找了她大半個時辰,結果,她還帶了個莫名其妙的男人回來。
面對她的問題,竟然還敢顧左右而言他。
正鬱悶著,柳若晴已經將那個男人直接塞到了他手上,道:“這個人傷得很重,再不找個大夫給他治一下,他就死定了。”
她看著言淵擰起的眉宇之間閃過的微慍之色,還沒等他開口,她便搶先了一步,道:“我去請大夫。”
說完,在言淵慍怒的火光中,加快了腳步跑遠了。
“這個小混蛋!”
他咬牙低罵了一聲,看著柳若晴越跑越遠,很快便消失在了人海之中,他氣呼呼地收回了目光,低眉朝懷中那個昏迷的男人看了一眼。
乍看之下,他竟然覺得此人有些眼熟。
再看他的身上有不少刀劍的傷痕,新傷舊傷一大堆,看樣子是經歷了長時間筋疲力竭的打鬥。
最後,言淵還是壓下心頭的怒氣,將男人攙扶到了客棧。
沒多久,柳若晴便帶著大夫過來了。
那受傷的男人在言淵的房間裡,此時,店小二已經幫他擦乾淨了身上的血跡。
“客官,都擦乾淨了。”
“嗯,出去吧。”
言淵剛準備往床邊走去,想看看那人,柳若晴正好帶著大夫推門走了進來。
“大夫,快去給他看看。”
言淵的目光,從床邊移開,到了柳若晴的身上,而此時,大夫已經走到床邊,去給那男人看傷。
柳若晴走到桌邊,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下。
杯子剛遞到嘴邊,便察覺到兩道炙熱的目光,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