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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唯獨不能容忍他讓容兒去冒這麼大的險幫他對付言家,對付言朔。
為了阻止容兒犯傻,他甚至不惜自己冒險去行宮刺殺皇帝,目的就是為了搶在容兒之前殺了言朔,這樣,容兒就不用再去為他冒險了。
可他沒有成功,容兒還是捲入了這個他本不想讓她捲入的漩渦之中。
柳千尋面對墨榕天的震怒,什麼反應都沒有,也沒有說一個字為自己辯解,只是微闔著雙眼,雙手交疊著放著,靜靜地聽著墨榕天震怒的聲音。
半晌,才聽他緩緩開口道:“殿下,她身為您的妹妹,身為皇后娘娘的女兒,這就是她的責任,就算您將她的責任攬過去,也沒辦法讓她擺脫這個責任!”
這是柳千尋一直堅持著的執念,任何人都沒辦法改變。
只要光復大墨江山,只要為受盡凌辱的皇上皇后報仇,他不在乎使用任何手段。
哪怕這個報仇的手段有多麼骯髒,多麼不堪都好。
墨榕天的臉色越來越黑,一陣青一陣白,雙眸陰鷙地盯著柳千尋,半晌,怒吼道:“這個仇我不要報了,行不行!這是我墨家的江山,我不要了行不行!”
“殿下這說的是什麼話!說出這樣的話,你還配姓墨,還配是墨家的子孫嗎?”
柳千尋原本淡定的臉色,因為墨榕天這話而徹底變了。
隨後,他又擔心墨榕天真的撂擔子不幹了,便軟下語氣,道:“殿下,老臣知道你擔心公主,老臣不會讓公主去冒險的,讓公主給言朔服下的藥,不會讓言朔有生命危險,整個太醫院也不會有人檢查出什麼來?”
“當真?”
墨榕天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可眼中的懷疑,並沒有因此而緩解,“既然對言朔沒有影響,你讓容兒下藥的目的又是什麼?”
聞言,柳千尋若有所思地眯起了雙眼,像是在思考什麼,半晌,才道:“自然是讓我們更加名正言順地奪回江山。”
現如今,天下大定,儘管他並不想承認,可事實卻是,如今的東楚比起當年的大墨王朝繁榮安定,老百姓安居樂業。
對百姓們來說,誰是皇帝不重要,誰掌握這個天下不重要,重要的是執掌江山的人,能不能讓他們吃飽穿暖,能不能讓他們生活安定,不用顛沛流離。
很顯然,言家做到了,言朔做到了。
一旦他們起事,就是使東楚大亂,就算他們奪回江山,也未必能服眾,所以,他要的,自然是一個名正言順奪回江山的理由。
“什麼意思?”
墨榕天不明白,英挺的濃眉,微微蹙起。
卻見柳千尋並沒有回答,而是高深莫測地一笑,“等過段日子,殿下就知道了。”
言朔的傷,終於在一個月後痊癒了,幾位知情的大臣們都鬆了口氣。
而太后因為鬆口讓雲嬌容陪在皇帝身邊,加上雲嬌容自己也沒再拒絕,皇帝更是心情愉悅得不行,幾乎是每天都跟雲嬌容膩歪在一起。
太后心裡雖然看不過眼,可自從皇帝挺過了鬼門關,對她來說,其他事都算不得什麼了。
朝中大臣們雖然有些微詞,可等到雲嬌容為皇帝生下嫡長子之後,朝中一些微詞自然也會少一些。
可漸漸的,太后察覺出了不對勁,確切地說,不僅僅太后察覺了,連朝中大臣都察覺了。
言朔傷愈之後,繼續罷朝,連朝臣們送上去的奏摺也沒有及時批閱,耽擱了很多朝政,成天只知道跟雲嬌容膩在一起。
朝臣們沒辦法,去求了幾位親王,言朔他們才知道皇帝罷朝就算了,竟然連奏摺都不批,這就有些不對勁了。
這天,言霄,言絕,言淵兄弟三人一併進宮準備去見皇帝,到了御書房的時候,被告知皇帝正陪著雲嬌容在御花園賞花。
“幾位王爺稍候,老奴這就去請皇上回來。”
王德身為皇帝的近侍,皇帝最近反常他自然也很清楚。
一開始他以為皇上只是因為雲小姐終於回應了皇上的愛意,皇上高興之餘,加上重傷剛愈,難得偷懶幾天跟雲小姐膩歪也是情有可原的。
可現在,距離皇上重傷到痊癒已經過了一個月的時間,皇上又跟雲小姐膩歪了十來天了也沒有要上朝的打算,御書房的奏摺疊得高高的,王德雖然身為太監不得干預朝政,這會兒也開始著急了。
言淵的目光,投向桌案上那疊得高高的奏摺,眉頭一蹙,“皇上還是什麼都不做,就陪著雲嬌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