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你有嗎?身為一個皇家公主,說話全然不顧場合,自己想說什麼就說什麼,言語刻薄惹人生厭,哀家真是沒想到了,你當了十七年的公主了,還沒學會一個公主該有的教養。”
“皇皇嫂”
言裳看著太后,皇帝,又看了看赴宴的滿朝文武,竟然沒一個人站在她這邊的,就連她幫著說話的神武雲愛,此時也是一臉無奈地看著她,覺得她多事了。
一瞬間,言裳覺得自己彷彿又一次被這個世界被拋棄了,就像她十歲那年病發的時候,她被送出了皇宮,待在公主府沒辦法出來。
那種感覺,就像是被全世界給拋棄了,任由她自生自滅。
她幾次在鬼門關前徘徊,身邊除了御醫就是她自己,就連一直疼愛她的九哥,也只是偶爾去看一看她。
而現在,九哥也為了柳天心那個賤人,對她動了殺意。
她最敬愛的九哥啊,竟然想要殺她。
言裳突然間笑了,目光,在宮宴上的每一個人身上掃了一圈。
柳若晴靜靜地看著言裳,眉頭倏然一皺,她心裡其實非常排斥和牴觸言裳,可是,看著她這副模樣,心裡還是有些不忍的。
不過,她很聰明地選擇不說話,她只要,只要她一開口,言裳又會把矛頭指向她。
“太后說我沒教養,說我講話不顧場合是嗎?”
言裳的目光,緩緩看向太后,那一聲“皇嫂”也沒再叫了。
因為常年病痛的折磨,讓言裳養成了一種偏激的性格,而在這樣的性格當中,還有些別人不會去想的卑微。
試問一個從小被衝到大的皇家公主,誰會想到她也有這種自卑的一面。
越是這樣的自卑,就越讓她想要急於表現出自己高人一等的姿態,以至於在一次次針對柳若晴無果,甚至被言淵多次教訓之後,性格更加偏激了。
面對她的“質問”,太后的眉頭,倏然一皺,臉上全是不悅之色。
“我說錯什麼了嗎?雲愛跟九哥的婚事,本來就是母后親口許下,大皇兄親口說等雲愛再長大些要賜婚的,現在,九哥娶了別的女人,母后的話,大皇兄的君無戲言,都可以不作數了是嗎?”
言裳此時也已經什麼都不顧了,她的目光,看向盛怒下已經鐵青了臉的言淵,道:“九哥,你是沒想起來這樁婚事,還是不知道該怎麼跟柳天心說啊。”
她突然間仰頭冷笑了兩聲,面對眾人的沉默,道:“請問你們置母后和先皇於何地?”
雲愛跟言淵這樁婚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其實只要言淵跟神武雲愛皆不願意,皇帝也就可以把這事給取消了。
可眼下神武雲愛雖然沒有在這婚事上有明顯的糾纏,可也同樣沒有要取消的意思。
言裳倒是說得對,當年,先皇確實說了賜婚,雖然沒有聖旨,但是聽到的人不少,龐太師和王丞相也都聽到了,如果言淵單方面拒絕,不是陷先皇於不義,讓人覺得先皇言而不信嗎?況且,這中間,還有先太后的原因在裡頭。
面對言裳的質問,眾人都沒有出聲,這個時候,誰率先開口,都是自己往言裳挖的坑裡去跳。
半晌,只聽言朔一聲呵斥,道:“都說夠了吧?這是宮宴,不是賜婚大典,有什麼事一定要留在現在去說嗎?”
眾人皆沉默,誰都不敢言語,只是想著這會兒能不能早點解散了,他們好回家去。
這種被言裳公主搗亂了的氛圍,就算是吃龍肉,他們現在也沒什麼胃口了。
太后捏了捏眉心,臉上露出了幾分倦意,“哀家有些乏了,先回宮休息去了,眾卿隨意吧。”
群臣立即從席間站起,“恭送太后。”
這一次的晚宴,跟百花宴那天一樣,被言裳一搗亂,大家都沒了胃口。
柳若晴表面上對言裳剛才丟擲來的訊息沒有太明顯的反應,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臟都在顫抖。
如果不是她掩飾得好,她說不定能拿起面前的酒瓶,往言淵的頭上砸下去。
沉默良久之後,群臣們都紛紛開始找藉口離席,鬧了這麼一出,言朔當然也不會繼續讓他們留下了。
而一直坐在柳若晴左手邊的雲嬌容,看柳若晴這般平靜的反應,心裡反而有些擔心起她來了。
“王妃,您沒事吧?”
柳若晴漫不經心地吃著面前的菜,聽雲嬌容這麼問,隨口回答道:“沒事啊,怎麼這麼問?”
她壓下心頭的洶湧的情緒,平靜道,可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