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送太醫。”
秦暄命管家道。
送走了太醫之後,秦暄從床上起身,隨口問道:“那個女人已經走了?”
“是,走了有半個多時辰了。”
“派人盯著了?”
“是。”
隨後,秦暄便沒有說話了,只是道:“命楚河過來,本王有事吩咐他。”
柳若晴一路往東走,東楚在南陵的東面,往東邊走,總是沒錯的。
奉京城距離靳都城有幾千里路,柳若晴徒步走了一段路之後,途中跟馬販子買了一匹馬。
而身後那些跟了她一路卻不曾出現打擾過她的“尾巴們”,此時還牢牢地跟在身後。
柳若晴勾了勾唇,抬眼看了一眼面前的客棧,走了進去。
“小二,給我來間房,另外給我這馬也弄些吃的。”
“好嘞,客官裡面請。”
抬腳進店的時候,柳若晴不動聲色地將頭往身後一轉,那幾個隱在暗處的人頭,立即縮了回去。
她收回視線,回頭的時候,勾起的唇角,微微斂下,眉頭一蹙,低聲呢喃了一聲,“這個秦暄到底搞什麼鬼?”
眼中帶著疑問,她提步進了客棧。
用完午飯,柳若晴回到馬房洗馬,感受著身後那幾道目光,手中的馬毛刷子隨後往後一扔,只聽一聲竭力壓著的悶哼聲在附近響起。
“幾位跟了我一路,還不累嗎?”
隱在暗處的幾人神色一僵,相互對視了一眼之後,又聽柳若晴道:“出來吧,端王爺有什麼疑問,直接問我就行了,差你們一直跟著我,能看出什麼來?”
暗處的幾人一聽她連“端王爺”三個字都說出來了,也知道自己確實是暴露了,只能硬著頭皮,從暗處走出,站到了柳若晴面前。
幾人的表情都帶著幾分尷尬,再看幾人的年紀,也就是不到弱冠的少年,跟蹤人的經驗和武功都不足。
這也是柳若晴猜測是秦暄派過來的原因。
不是武功上乘的殺手,自然就不是用來殺她的,在南陵,她勉強算認識的也就秦暄一人,她跟秦暄沒有什麼仇怨,自然不會派人來殺她。
但是,她也能理解秦暄對她的懷疑,所以派人跟蹤她,想要從她身上知道些什麼東西也不是沒可能。
所以,她才猜測是秦暄派來的人。
再看幾人臉上那尷尬又窘迫的模樣,顯然是預設了自己是秦暄的人。
柳若晴眉頭一挑,一邊提著水桶給馬洗澡,一邊漫不經心地對那幾個人道:“回去替我問問秦暄,你們南陵報答救命恩人的方式,是不是都這樣?”
見那幾個人神色僵硬,她嗤聲一笑,“你們也不要跟著我了,回去告訴秦暄,我對他沒什麼目的,我無意間到了南陵,救了他也只是湊巧而已。”
既然被發現了,幾人自然也沒辦法再跟著了。
幾人跟自己的同伴對視了一眼之後,對柳若晴拱了拱手,隨後,消失在她面前。
“她真是這樣說的?”
永平府的客棧內,秦暄看著面前幾個回來覆命的手下,語氣平淡地問道,也察覺不出他此刻真正的情緒。
手下不敢看秦暄,只是垂著眸,點點頭,“是。”
秦暄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波動,修長的指尖,輕輕敲著桌面,片刻的寂靜過後,只聽秦暄又問道:“她還說了別的嗎?”
為首的那人臉色有了幾分僵硬,看了秦暄一眼,猶豫著該不該回答。
“說。”
秦暄眉頭一皺,沉聲道。
“那位姑娘讓小的回來問王爺您,咱咱們南陵報答救命恩人的方式,是不是都像王爺您這樣。”
秦暄一愣,身邊跟著的錢威也同樣愣住了,表情有些忐忑地看向自家王爺,這位主子可不是一個大方的人。
令人壓抑的寂靜過後,只聽幾聲嗤笑從秦暄的口中響起,看得面前的幾人感到莫名其妙。
王爺這是
“你們都退下吧,不用再跟著她了。”
“是。”
那幾人悄悄地鬆了口氣,從秦暄面前退了出去。
錢威看著自家主子深不可測的臉,訕訕地摸了摸鼻尖,“王爺,那我們”
秦暄沒有回答,只是眯著眼,若有所思地看著窗外,指尖有意無意地敲著桌面,半晌,從坐著的椅子上站起身來,“走吧。”
錢威一愣,隨後點了點頭,“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