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的,柳天心的心裡有些不安,想起幾年前若晴跟靖王來花溪鎮辦的一個鬧鬼的案子,之後聽若晴說遷出了一起滅門慘案,難道就是這個?
這樣想著,她便一臉好奇地看向店小二,問道:“哦?這我倒是沒聽說,小二哥能跟我說說嗎?”
“當然能。”
緊跟著,店小二便將陳家所招惹上來的無妄之災,還有靖王夫婦如何破此大案讓兇手伏法的事細無鉅細地說了一遍。
因為自己參與其中,所以,說起那個案子,店小二說得繪聲繪色,挺直了胸膛,一副頗為自豪的模樣,完全沒注意到柳天心聽完他這話以後,逐漸蒼白的臉色。
“要不是靖王妃足智多謀,巧設妙計,那景王世子還不會輕易認罪伏法呢。”
店小二嘆了口氣,語氣中卻滿是崇拜,“靖王爺大義滅親,真是給我們這些小老百姓出了一口惡氣。”
柳天心聽著店小二的話,放在桌子上的手,微微發抖著。
從店小二那話中,柳天心儼然已經知道了當年發生的事。
她遇上的那個二世祖就是景王世子言啟,而言啟遇上的那個姑娘就是她。
她沒想到自己當年隨口編出的一個謊言,竟然會害了陳家上上下下幾十條人命,她雖是無心,卻是罪魁禍首,這……這讓她如何還能坦坦蕩蕩,心安理得地過日子。
店小二後面說了什麼,柳天心已經沒有心思再聽下去了,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屋中。
一閉上眼,她的腦子裡全是店小二跟她的那些陳家遭受的慘狀,如今言啟雖然已經伏法,可她呢?
她當日葬身火海,傷了嗓子,毀了臉,就已經算是報應了嗎?
柳天心的臉上,滿是內疚和自責。
第二天一早,她便去了店小二說的城西陳家。
言啟伏法後,為了撫慰陳家夫婦二人的心傷,言淵還讓景王府賠了陳家不少銀兩。
陳氏夫婦也是有些本事的,靠著那些銀兩,重新將整個陳家撐起來了,短短三年多的時間,陳家商鋪已經逐漸擴大了。
朝廷還特地派了御醫給陳公子治了幾個月的傷,雖然身上的疤痕沒有完全褪去,但陳公子的日常生活卻過得跟常人無異,也算是苦盡甘來了。
“姑娘,你找誰?”
陳府的門房見柳天心站在臣婦門外,神情複雜地發呆著,看了許久也見她沒有離去,便上前來詢問。
柳天心動了動唇,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卻聽一聲驚訝的聲音,從大門口傳來,“靖王妃!”
柳天心一愣,抬眸看去,便見一個極為美貌的少婦正快步朝她走來,臉上帶著驚訝和欣喜。
“王妃,您怎麼來了?您……”
看到柳天心臉上的疤痕,少婦到嘴邊的話,頓了一頓,表情有些複雜地看著她。
此人便是陳府現在的女主人,陳家大少奶奶陸婉。
柳天心也沒解釋自己不是靖王妃,只是艱難地開口道:“我找你。”
陳家的女主人只有陸婉一個,加上能一眼認出她是“靖王妃”的,肯定就是那個案子的當事人了。
所以,柳天心便猜到她便是陳府的少奶奶。
陸婉也不知道靖王妃怎麼會孤身一人出現在花溪鎮,還是這副模樣,心裡對這位大恩人很是擔心,也沒多問,便立即迎著她進了府。
心裡在想著,不會是靖王看上了別的女人,把王妃趕出府了吧?
回想起當年他們夫婦一眼便認定靖王對王妃深情厚誼,王妃現在出現在這裡,如果是她心裡猜的這樣的情況,便不免感到唏噓不已了。
可若不是靖王變了心,一個身份高貴的親王妃,怎麼會出現在花溪鎮,還上門找她來了。
看她那一臉憔悴的模樣,好像根本就沒有休息好。
心裡越想,便越是覺得靖王一定是做了什麼對不起王妃的事了,自然也就不敢當著“靖王妃”的面,問什麼。
將柳天心引進府中之後,陸婉命人去店鋪將陳公子叫回來,又命人去廚房打算給柳天心設宴,卻被柳天心給阻止了。
在柳天心極力拒絕下,陸婉也就沒有堅持,見柳天心形容憔悴,陸婉幾番欲言又止想要說點什麼,最後還是嚥了回去。
陳軒得知靖王妃來了,很快便從店鋪趕了回來,面對這位大恩人,陳氏夫婦一直是銘記在心的。
當他見到柳天心那張臉的時候,也是愣了一下,看了一眼自己的夫人,見陸婉也是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