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配合李存煥進攻高句麗,金嶢在高句麗那邊佔領了不少城池,這些都需要兵馬防守的,而且因為剛剛佔領,比較不穩定,所以自然就是重兵駐紮了。
這次幫助李存煥對付百濟,又調集了足足五萬大軍,這可以說是新羅國內最後和最精銳的力量了。新羅那裡還來兵馬?當然,還有些雜兵,但那些都是剛剛武裝上的農夫,他們殺人還沒有自殺來的爽快。
但新羅王金嶢沒有辦法了,他甚至下令放棄在高句麗佔領的城池,讓大軍撤回國內,但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趕在李存煥攻破金城之前看到這支援兵,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憑藉這支援兵對付橫掃東海三國(渤海、高句麗、百濟)的大唐鐵騎。
不過金嶢已經沒有辦法選擇了,就好像在水中雙腳抽根的人,能夠救助他的雖然只有一根漂浮在水面上的稻草,貌似作用僅僅比沒有好上一絲,但金嶢已經顧不上了,他唯一能夠做的就是捉住這根稻草。至於能不能救他脫險,那就是以後的事情了。
“陛下,兵部尚書樸景輝求見!”內侍在外面說道。
“不見!”說到樸景輝,金嶢就一陣憤怒,一直都是樸景輝聯絡李存煥的,金嶢自然就連樸景輝也遷怒上了。
“但是……但是陛下,樸尚書說有重要事情求見!”內侍遲疑了一下,還是冒著被金嶢懲罰的危險,開口說道。
金嶢心頭一動,沉吟片刻,惜字如金道:“傳!”
內侍聞言大大的鬆了口氣,扯著喉嚨高呼道:“傳!兵部尚書樸景輝覲見!”
“臣,樸景輝見過陛下!”樸景輝走入大殿,雙膝下跪,雙手墊在額頭下,朝金嶢方向叩頭,對金嶢非常鄭重的行起大禮,畢恭畢敬的說道。
大禮一般很少行的,一般都是在祭奠或者某些重要的時候才會行,一般非正式場合覲見新羅王,不過是鞠躬罷了。
“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引狼入室之後居然還有臉來見寡人!”金嶢語帶怒氣的呵斥道。
樸景輝的語氣卻不因金嶢聲音中的怒氣有什麼變化,依舊畢恭畢敬的說道:“此乃臣之大冤!昔日李存煥入朝鮮,眾重臣皆商議派使者聯絡李存煥,助新羅收復失地。眾人恐不能越百濟、高句麗之賊境,皆不敢往,唯臣世受先帝、陛下之恩,先帝更將公主賜婚臣,臣自當雖萬人吾往矣!躲過百濟、高句麗之反賊的監查,這才得以面見李存煥,按照陛下的要求請李存煥出兵。臣何處錯了?難道尊從陛下和朝中諸君之令,是錯否?再言前次出使李存煥,那不是陛下讓臣向李存煥出使否?難道此就為臣之引狼入室?”
金嶢被樸景輝的話說的滿臉通紅,樸景輝的話說的沒有錯,每次的出使貌似都經過他金嶢拍板,反而樸景輝冒著生命危險完成的任務卻成為他的錯失。
“那你此來是幹什麼?”金嶢聲音中有些尷尬了,語氣也弱了很多,畢竟對樸景輝心存內疚。
樸景輝用力的叩頭道:“臣這次來,乃是為國獻身而來,李存煥先發制人,新羅不能被李存煥兵臨城下。臣這次來是請兵,願寧死不屈,親自率領大軍阻擊李存煥,為陛下贏得喘息之機!”
金嶢忽然間感覺,自己真的誤會了自己的妹夫了,他居然再次無畏的出現在自己身前,勇敢的為新羅遮風擋雨。金嶢眼睛不知不覺中已經泛紅了,一種名為眼淚的液體在眼眶中翻滾。“愛卿,寡人冤枉你了!”
“不!是陛下被小人矇蔽了,臣不怪陛下!”樸景輝堅定的說道,一副愛國勇士的摸樣。
“好!如此新羅就託付在愛卿手中了!來人筆墨伺候!”金嶢激動的吩咐道。
當天下午新羅王下詔,金城附近所有大軍召集起來,包括貴族的私兵。由樸景輝統領,共計二萬大軍。雖然是有二萬人馬,但這些都是雜牌軍,沒有人看好他們。但當看到樸景輝的時候,無論以往是鄙視樸景輝的人,還是對樸景輝有好感的人,還是對樸景輝態度冷漠的人,都不由自主的對樸景輝表示尊敬。樸景輝他的行動贏得了所有人的好感和尊敬。
經過三天的整備後,樸景輝帶領二萬雜牌軍踏上一條誰也不知道結果是如何糟糕的不歸路。而最新訊息已經穿過來了,李存煥已經帶領三萬盧龍軍越過金泉關。
新羅軍和盧龍軍在一個叫馬山的地方相遇,不過因為已經是黃昏,所有盧龍軍並沒有發起進攻,而新羅軍則拼命的修築防禦工事。大戰的黑雲沉甸甸的壓在所有新羅軍的心頭,他們知道,明天將是一場血戰。
但血戰並沒有爆發,在當天晚上樸景輝以商議明天防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