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實再次寫了一封信,老老實實的將昨天王師範的情況寫了出來,承認自己報復王師範,再將今天王師範願意拱手讓出平盧藩鎮的事情寫了,讓人快馬加鞭送到李存煥那裡。
韓延徽知道自己坦白告訴李存煥,雖然依舊會在李存煥心中的形象打了個折扣,但總比在李存煥心中形象變成口蜜腹劍的好。
……淄州刺史府……
“殿下,韓延徽來信”樸樂射走入來,對李存煥恭聲說道。
“哦?今天一大早,韓延徽這傢伙不是派人送信來了嗎?怎麼才隔了兩個時辰不到又來信了?難道有什麼變故?”李存煥口中喃喃道,但手上動作卻沒有慢下來,接過樸樂射遞過來的信件,撥開密封蠟印,抽出裡面的信紙。
信紙上還透著一股信墨的味道,明顯是沒有寫完多長時間。李存煥開啟信紙,仔細閱讀,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心頭一跳,似乎感覺有什麼不對勁的。倒不是對於韓延徽有什麼不滿,而是一種特殊的直覺。
但李存煥仔細思慮了一番,卻沒有想出什麼來,不由自嘲道:“還真是被韓延徽這傢伙將自己也繞糊塗了。估計昨天王師範怠慢了他這才寫這封信來進讒,估計今天見王師範肯讓平盧出來,立刻反口,這傢伙太勢利了,得敲打一番才可以”
“殿下,怎麼了?”樸樂射疑惑的問道,他沒有被韓延徽繞糊塗,倒是給李存煥剛才說的話搞糊塗了。
李存煥搖搖頭說道:“沒有什麼,明天準備車駕吧去青州。”
“怎麼了?”樸樂射更加奇怪了,李存煥來之前不是說在淄州過冬,到了一二月份天氣轉熱了,到泰山祭天嗎?怎麼跑到青州去了?
李存煥看了樸樂射一眼,將韓延徽送過來的書信折起來,放入懷中說道:“王師範識趣,準備讓出平盧節度使的位置。他邀請我到青州,在平盧藩鎮治所青州,當著平盧文武百官的面前移交印綬。”
“他怎麼不來淄州移交印綬啊?還要勞煩殿下你屈尊降貴到青州見他王師範,這麼大的架子”樸樂射疑惑中透著些許不滿的說道。
“你這傻瓜,印綬是象徵平盧的權力,就好像皇帝登基一般。如果沒有特殊的事情,皇帝登基自然在國都登基了。而現在沒有什麼特殊的事情,這個移交印綬自然也是得到青州移交。否則就是對平盧權力的不尊重,很容易讓平盧文武百官產生厭惡的。”李存煥笑罵道。
“哦果然不愧是泱泱華夏,想不到禮數如此周全”樸樂射一臉崇拜的說道。
“你這傢伙下去準備車駕吧”李存煥頗為有些無奈的笑罵道,不過樸樂射如此一說,李存煥不由替自己的民族感到驕傲。
“那麼殿下,不知道帶多少兵馬去好呢?”樸樂射撓撓頭,神色頗為疑惑的問道。
李存煥想了想,開口說道:“淄州距離青州不過一百里,騎兵急行軍不過兩三個時辰的事情。而且都是在自家境內,不用太多兵馬。就帶一百人吧,倒是得防備一路上的那些不長眼山賊,平盧雖然環境不錯,但到底不如我們盧龍,經常派兵剿匪,沒有多少山賊。”
“如此保險起見,我看帶上一千騎兵吧”樸樂射一臉慎重的說道。
李存煥聞言不由笑罵道:“你這傢伙才多遠路程,居然要勞師動眾一千人馬,你也太過小看我了,算了,就帶一百五十騎吧對了,叫上郭崇韜和楊師厚他們來,讓他們去見見世面。”
“殿下莫非想在二人當中選擇一個接替王師範節度使之位?”樸樂射一臉羨慕的問道。
“你這傢伙就別胡思亂想了,下去準備吧”李存煥搖搖頭,也不應樸樂射的話。
樸樂射也不好繼續糾纏,下去準備這次的出行。
到了中午,不想青州方面的韓延徽又送來一封信,李存煥不由大為奇怪了,不過看了看信,卻發現不過是韓延徽代替王師範傳話的。王師範說青州西北有一座大山,名牛山。牛山上的河陽寺後院梅花雪景是青州一絕,王師範特邀李存煥到河陽寺賞雪。
李存煥稍微一琢磨便知道王師範的意思了,賞雪也許是真的有這個心思,不過恐怕主要是想在臨交接的時候和自己見上一面,提出一些韓延徽沒有辦法答應他的要求。
比如要官職,這個韓延徽明顯沒有辦法給到準確的答案,他最多隻有一個建議權,決定權卻掌握在李存煥手中。還有希望自己走了後,自己的老部下能夠得到適當安排,不說升官,但最少也希望可以安撫住老部下,不要讓他們生出怨言,說為了自己個人的得失,而放棄了大家的利益。造成自己發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