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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傅攸寧知她是好意,只是故意這樣講; 免得讓自己覺著尷尬; 便點點頭道:“那後日換你歇著; 我來頂上。別到時我倆都倒了,且不知要拖到何時才找得到線索。”

眼下的局面已然不是她這顆不怎麼聰明的腦袋能掌控的,她也該去面見齊廣雲了。

無論是鄒敬案,還是她與梁錦棠的事,她覺得,齊廣雲聰明,也許能指一條路給她。

便是真真沒路了,至少,能找個人說說,也不至於這樣難受。

“到時再說吧,”索月蘿疲憊地捂住臉,含恨切齒的聲氣從指縫中悶悶漏出來,“蘭臺那群王八蛋,居然託辭要曬書將咱們趕出來。x的,曬書?什麼爛藉口,真當我是吃乾飯的啊?”

內城除了天子禁苑,便是幾大舉足輕重的中樞機構。即是繡衣衛,也並非輕易可進出內城的。

這兩日她二人領了近百人出入蘭臺石室,動靜不可謂不大,而內衛總統領居然放她們暢行無阻,想來尉遲嵐必定是動了不少手段的。

文官們從來瞧不上繡衣衛,總覺繡衣衛嚴酷又詭秘,行事毫無君子之風;但本朝天子依靠繡衣衛來掌握各路秘聞、隱情已是傳承幾百年的鐵律,他們在臺面上並不多嘴,私下裡對繡衣衛卻是不少刁難。

今日蘭臺的人更是絕,午時一過,忽然跑來說他們要曬書,請繡衣衛的人明日再來,就這樣給掃地出門了。

“我辦案多年,遇到的阻礙自多了去了,”索月蘿自掌心抬起臉看向傅攸寧,聲音沙沙的,卻滿眼氣憤,“可蘭臺這幫老賊,竟以如此簡單粗暴的託辭來羞辱我的智慧!”

傅攸寧自個兒一向是不擅與人直接相持爭執的,說穿了就是退讓慣的,可她明白,索月蘿不是個忍氣吞聲任人踩的。

今日索月蘿能忍下這口氣退出蘭臺石室,不得不叫她刮目相看。

“若按你往常行事之風,怕是寧願打起來,也不會走的。”傅攸寧拍拍她的肩膀,有讚許亦有敬佩。

今次查鄒敬案,其實真可謂是名不正言不順,繡衣衛對外對內、對上對下全都緊著口不敢多說。

可這兩日動靜這樣大,傅靖遙便是不明白內情,也絕不會不知這近百號人的動向。

偏他沉得住氣,半個字也不過問,是以今日她們被蘭臺的人趕出來,也沒處說理去。

“眼下鄒敬案尚無實據,又是揹著少卿大人行事,說來總是咱們理虧心虛。若非如此,打就打了,我會怕那群老賊?”索月蘿憤憤撇嘴。

世人皆知索大人是出了名的目中無人,只要是辦案所需,沒哪處是不敢硬闖的。

旁人總以她仗的不過是堂姐索貴妃的面子,她向來也不屑解釋。

雖靠著堂姐的面子,她不必如傅攸寧一般自分院候補武卒做起,一來就是繡衣衛總院的天降總旗。可她清醒得很,這些年自個兒天下皆知的盛名,那都是一樁樁案子攢回來的。

她是靠著家姓、裙帶才順利堂皇地走上這條路沒錯,可能走到今日這樣的地步,所付出的心力與勇氣,足以配得上她所得的這一切。

她俯仰無愧,自然可以目中無人。

可這回鄒敬案事發突然,尉遲嵐情急之下開篇就沒開好,總歸是心虛著在辦。她心知若三兩天查不出個結果,少不得還要與蘭臺低眉順目。

索月蘿之所以是威名赫赫的索大人,可不是光靠蠻幹。最重要的是,她識輕重,懂進退。

在人屋簷下時,她會低頭的。

“明日我也不等點卯了,一大早就去接著翻,”索月蘿疲憊的目光裡有著堅定的微芒,“你且寬心,在鄒敬案尚無進展之前,我絕對、絕對能忍住,不與蘭臺那群老混蛋翻臉。”

她對鄒敬案的執著,一則是此事若最終查無實據,尉遲嵐及繡衣衛的下場都不會好看;還有更重要的緣故是,畢竟,事關鄒敬可能叛國。

江北索家並非世家名門,不過是近二三十年才興起的庶族新貴。索月蘿自認並無達則兼濟天下計程車子之心,從不憂國憂民,可在她的認知中,便只是庶民,也該心懷家國。

她是武官,不會講微言大義,可她知道,這就是她的戰場。她只是在做她該做的。

傅攸寧自她的目光中讀出許多,便重重點頭:“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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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事紛擾,其實傅攸寧腦子亂得很。

瞧著所有人都怔怔的,便起身獨個走了出去,想去找傅靖遙談談。

她覺得自己應當同傅靖遙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