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著葛布青衫,垂眸側臉。安寧靜好,露出的一小截的纖細脖頸,能看見淡青色的血管,加之她此刻的謙卑作態,整個人透著一股子讓人想要欺身壓上去蹂躪一番的柔順。
兩人似乎還在說著什麼,靠近低言細語,秦壽那張向來沒表情的臉上居然就浮起了淺淡的笑意。
甚至他煙色鳳眼都微微一彎,從來都是淡漠寡情的容王,此刻說是溫潤如水都不為過。
雒妃怔忡,她竟不曉得秦壽還能有這樣和顏悅色的時候,就是從前之於青歡,他都沒這樣溫和過。
她轉頭去看梅娘,上上下下的打量了,長的也是不錯。
她抬腳走出去道,“原來京城還有這樣的好地方,駙馬一人過來,也不與本宮說聲,好歹本宮也來嚐嚐這所謂的梅花釀不是。”
兩人驀地回頭,見著雒妃長裙及地,施施然過來,梅娘面色一慌,趕緊起身站到一邊。
秦壽動作不變,他只斜眼瞥了她一眼,又繼續低頭瞧著手裡的酒。
雒妃站到秦壽麵前,彎腰從他手裡搶了那盞酒,放至鼻端輕嗅,嫌棄皺眉道,“聞著,也不過如此,難為駙馬竟喝的下去。”
聽聞這話的梅娘緊了緊衣襬,神色微白,她咬著唇,一雙秋水剪瞳尷尬又楚楚地望著秦壽。
第114章 皇帝:醉酒的妹妹萌萌噠
秦壽仰頭眯眼望她,好一會才悠悠然道,“公主用慣精緻的宮廷造物,哪裡曉得民間的好。”
聽聞這話,雒妃好似認真想了想,爾後點了點頭,“駙馬說的有道理。”
話落,她就著秦壽用過的酒盞,旋了個方向,試探地抿了口。
頓時一股梅花冷香躥入口鼻。請清洌冽,又甘醇四溢,確實是難得的佳釀。
“不錯,”她難得讚賞道,將酒盞扔回小几上,轉身瞧著梅娘道,“與本宮拿上一罈。”
聞言,梅娘臉上就露出欣喜來,她拘謹的應道,“民婦這就與公主拿去。”
雒妃瞧著梅娘腳步輕快的真跑去拿酒了,她適才微微側頭,鄙夷的道,“本宮竟從不知駙馬的品味這般獨特,不喜鮮嫩嬌豔的小娘子,獨獨好半老徐娘。”
秦壽皺眉,似乎不太明白她這話是何意。
雒妃嗤笑著邁開腳,“駙馬該與本宮直言才是,畢竟本宮這些時候,可不在對駙馬投其所好。”
不過,真是噁心哪。
她也不等那壇梅花釀了。親眼所見哪裡還需要多言。
“不是。”
在雒妃走上小徑,長裙隱約入姿態各異的梅花林裡,秦壽這才淡淡的道,“梅娘是袍澤遺孀,袍澤與本王有救命之恩,臨去之際,讓本王多加照拂。”
雒妃腳步一頓,復又繼續往前走,這些勾當是或不是,又與她何干。
待抱了梅花釀回來的梅娘,一見林中唯有秦壽一人,她緊了緊手裡的酒罈,站在一株梅花樹下,扯起笑臉問道,“王爺,公主的酒還沒帶呢?”
秦壽撩起眼皮,煙色鳳眼有動人心魄的深邃,他晃悠悠起身,“給我吧,我給她帶回去。”
梅娘將酒罈遞與秦壽,翹起小指捻了下耳鬢細發,淡笑道,“那就麻煩王爺了。”
秦壽單手抱著酒罈,青衫施施,似帶著兩分的朦朧醉意。行走與百轉千回的小徑之中,很快就不見人影。
梅娘怔忡片刻,她蹲下身,指尖摸了摸秦壽用過的酒盞,特別是在那杯沿,流連不去。
而這廂,雒妃上了馬車,折身回府,行至半路,她忽的對首陽道。“今晚讓顧侍衛將梅娘請到公主府來,梳洗打扮了送到駙馬房中,不必聲張。”
“公主,使不得。”首陽大驚失色。
雒妃抬手阻了她要說的話,“按本宮說的去做。”
首陽欲言又止,見雒妃毫無轉圜之色,只得無奈點頭應下,不過她還是不死心的道,“公主,駙馬不是說了梅娘只是袍澤遺孀,公主又何必往駙馬房裡塞人,日後公主又該如何與駙馬相處?”
畢竟夫妻之間,最忌這樣的舉動。
雒妃沉著臉,她定定注視前方,“袍澤遺孀?一個寡居婦人,能撐起那麼大片梅林而無潑皮無賴上門騷擾?首陽,你覺得可能麼?”
首陽皺眉,“這也只能是駙馬對袍澤的救命之恩銘記於心,照拂梅娘罷了。”
雒妃冷笑,她也沒做什麼。只是將人送過去,若兩人真是清清白白,自然也不會有任何事發生,可若有個兩三苟且,憑著今個在梅林秦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