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尉笑得更開心了,他連連點頭。又說道:“還有呢?”
陳餘應聲說道:“請韓柱國加緊攻擊齊地的東楚軍。”
共尉放聲大笑,爽朗的笑聲在大殿裡迴響。陳餘一直低著頭,一聲不吭,臉上既沒有高興的成份。也沒有不高興的成份。共尉笑了一陣。這才道:“陳君,祭酒一直說你善於用兵,我還不怎麼相信,現在看來,你確實是個人才,做個軍謀太屈才了,到前線去吧,如何?”
陳餘心中一陣激動,連忙低頭:“臣謹遵大王令。”他因為一念之差,被韓信和盛衍左右夾擊,短短的一個月之內就丟了趙國和代國,從一個,人上人的趙國大將軍、代王變成了一個可有可無的三百戶南皮侯。這個落差實在太大了。他之所以沒有憤而離去,一方面是他確實沒地方可去,真要讓他再去大河邊釣魚,他是無論如何也不願意的。另一方面他是不甘心,總覺得自己一身的本事,如果因為一時氣憤,就放棄了這個機會,實在可惜。他在這裡隱忍。就是等待機會。他相信。象朱雞石那樣曾經背叛過共尉的人都能重新得到作用,他相信自己也會有機會。
而現在。這個機會來了。
“蒲趙二人雖然都能打仗,可是對於兵法不太精通,周叔要用兵大粱的話,南陽就會不太顧得上。你到南陽去吧,好好守著武關道。”
“喏。”陳餘強自按捺著心中的喜悅,接了詔令,退了出來。
看著陳餘退出了大殿,李左車向共尉行了一禮:“多謝大王為臣周旋。”
共尉輕輕的搖搖頭:“陳餘這個人雖然太貪心了些,卻也是個人才。讓他做個南皮侯,一方面是趙歇不過是個千戶侯,他這個大將軍不能超過趙歇,二來也是要壓壓他的性子,讓他不要太貪。”
李左車苦笑了一聲:“臣還以為大王故意為難臣呢,把臣的故主安排到臣的屬下,現在看來,原來大王早就有安排了。只是現在好人臣做了,壞人卻由大王做了。臣心裡如何過意得去。”
共尉一笑,不以為然的擺擺手道:“有什麼過意不去的,於我來說。這只是舉手之勞罷了。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個陳餘如果能安心的打仗,倒還真的不錯。你看他片玄之間想出來的法子,居然和我們的方案十分接近呢。”
“那是。”李左車也笑了,“這個人除了心高氣傲一些,用兵才能還是有的。現在南陽的三個人都在項羽手下吃過虧,想來以後作戰會小心很多,不至於被項羽鑽了空子。”李左車說著,連連搖頭:“以前大王一直說項羽是個利害的對手,臣總是不以為然,覺得他只是個匹夫之勇的莽夫,可是這幾仗看下來,他用騎簡直是得心應有。
明明要去救江陵,卻偏偏先攻擊蒲將軍,這招聲東擊西,確實高明。”
共尉嘆了一口氣,沒有接話。他一直對項羽保持著足夠的警惕,可是現在看來,即使如此還是低估了項羽用兵的能力。如果僅就單獨的一場戰鬥來說,項羽簡單是罕逢敵手;即使是張良也沒有沾到他的便宜。
“好在東楚只有他一個人這麼能打。”李左車慶幸的說道:“而我們卻有三四個。”
共尉看了李左車一眼,英了:“你也算一個。” 李左車笑著連連搖頭:“臣有自知自明,要論參謀,曰二有幾分自信,但是要論臨陣指揮,臣就不行火犬散心的時候,曾經說過,臣用計太過精細,決斷不足,只能作軍師,不能作主將。”
共尉忽然想起李良來。李良在他手下雖然時間不長。可是李良的臨陣決斷和狠勁,卻讓他印象深匆。可惜,因為武家的事情。李良跟他互不信任。而且後來又被季心派人刺殺了,要不然這人倒也是一員將才。共尉暗自嘆了口氣,見李左車的臉上也有些神傷,估計他也是想到了李良,便把話扯了開去,很八卦的問道:“聽說你們李家和馬服君家很有淵源?”
李左車確實想到了李良,心中有些難受,可是又不好在共尉面前露出來,聽共尉問到馬服君趙家。他便強笑道:“正是。先大父當初為將。就是小馬服君的推薦。”
“趙括?”
“正是。”李左車有意要把自己的心思轉到別處,便細細講起了李牧和趙括之間的故事。讓共尉很驚訝的是,李左車對趙括的評價極高。渾不似史上那個紙上談兵的三世祖。共尉對李左車知之甚悉,知道這個人不是那種因為私情就有所偏頗的人,因此對李左車所講的,先自信了三份。細細再一想,也覺得以前所知的不可靠。趙括再差勁 可是能領著四十多萬大軍和當時的戰神白起對抗四十多天,逼得秦國把十五歲以上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