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就是這麼誇張。但凡瞭解一點明朝歷史的人都知道,明朝的軍戶制度是多麼的糟糕,它不但坑爹而且還坑了無數人的子孫後代。雖然不得不承認,軍戶制度在明朝初期還是不錯的,它不但為大明朝廷節約了大筆的糧食,而且還為大明儲備了上百萬的大軍。
但是自從明朝中期以來,隨著文官集團的抬頭,以及各地衛所軍紀的敗壞,大批的軍田被各級軍官所侵佔,無數衛所軍戶淪為軍官們的佃戶。吃不上飯的軍戶們開始大批的逃亡,對此軍官們的意見都是出奇的一致,那就是聽之任之,反正沒有了這些軍戶,他們侵佔起軍田來更加肆無忌憚了。吳法天就是其中的一個典型,只是他的運氣不怎麼好,直接就玩進了大牢裡。
岳陽騎著從一匹紅色的戰馬走在上山的一條坡道上,他的身後跟著的依舊是順寶和一名鄭發奎派來的吏員,還有一百名全副武裝的騎兵,看起來頗為壯觀。
冬季已經到了尾聲,冬季的太陽照在身上使人覺得很是溫暖,很快,一座不大的小城堡便出現在岳陽的眼前。
這時,那名原本緊跟在順寶身後的吏員催馬上前兩步指著城堡對岳陽說道:“大人,前面這座城堡就是千戶所了,只是裡面的軍戶們大都已經逃亡,現在剩下來的只有那些跑不動的老弱病殘了,您若是想要在裡頭挑選軍官的話,恐怕……”
說罷,這名官吏搖了搖頭,他的意思很明顯,就是對此行不怎麼看好。
聽了這名官吏的話,後面的順寶瞪了他一眼,心道:“這小子怎麼這麼不識趣,少爺出趟遠門來辦事,他卻在這裡說喪氣話。”
岳陽卻是不以為意,只是微微一笑,輕聲道:“這也是沒法子的事,如今的滿朝文武誰都知道所有的衛所軍戶已然崩潰,但是卻絲毫沒有法子,畢竟這可是關係到數百萬人的飯碗,一個不甚整個大明朝都會亂起來。”
按說作為現在地位最高的岳陽這麼說了,一般人應該識趣的附和或是預設才是,可這位卻好像來勁了,高聲道:“可是如今的大明朝已經不同往日了,這些衛所軍戶在洪武、永樂年間的時候尚可自給自足甚至還可向朝廷繳納糧食。可自打土木堡之便後,衛所軍紀便開始敗壞,現在的這些軍戶依然成了大明朝廷的一顆吸血毒瘤,它會把大明活活拖垮的!”
“嘿……我說你這人怎麼這麼不識好賴話啊!”一旁的順寶不樂意了,催馬上前兩步後瞪著這名官吏輕蔑的說道:“我家少爺讓你來是讓你帶路的,不是讓你給咱們上課的!這些事自有皇上和朝廷的大臣操心,你一個小吏也配談論國家大事?”
“誰說的?”感受到順寶那輕蔑的眼光,這名官吏氣得臉都紅了,趕緊分辯道:“放翁公曾說:位卑未敢忘憂國。況且我等讀書人呼!”
順寶撇了撇嘴依舊不屑的說道:“放翁公?沒聽說過?”
“你……”被順寶的話氣得不輕的小吏氣得脖子都粗了,手指著順寶半天,最後才憋出一句:“豎子不足與謀!”
“哼……”順寶懶得理這位窮酸書生,昂著頭繼續跟在了岳陽身後。
看到兩人在鬥嘴,岳陽無奈的搖搖頭,加快了速度朝前趕去。
很快,一行人就來到了這座城堡前,靠近後岳陽這才發現這座城堡位於小山之頂,全長約為一里地,東西靠山,只有南北兩面兩條路可以進入城堡,且山上還有水井,典型的易守難攻,可以說只要有足夠的糧食和一千名守軍,少於一萬人根本就拿不下這個地方。不得不說,當初挑選這座城堡建造地址的人是頗具軍事眼光的。
只是當岳陽一行人進入這座城堡後,原本的好印象就被破壞得一乾二淨。一進入城堡,一股瀰漫著下水道,各種糞便以及不知名的臭味便撲鼻而來,毫無準備的岳陽差點就從馬上一頭栽下來。
“我草他姥姥的,這是什麼味道?”順寶的聲音立即就響了起來,“這是什麼鬼地方,怎麼比咱們家的茅廁還臭?”
“好了,別說了,都進去!”岳陽瞪了一眼發牢騷的順寶,面無表情的率先策馬走了進去,只是誰也不知道此時的他心裡卻是在後悔,早知道這樣他就帶副口罩再來了。
繼續前行,岳陽的心中更是吃驚。這裡情況簡直太惡劣了。狹窄的街道兩旁是一排排茅草搭建的破屋,一些衣衫襤褸面黃肌瘦的老人和小孩就這麼坐在門前目光呆滯的看著過來的岳陽一行人,岳陽仔細看了看,這裡幾乎看不到什麼青壯年,僅有幾名稍微年輕的男子也全都逢頭垢面的站在一旁,一些衣衫襤褸的女人也坐在門前默默的看著岳陽一行人,眼中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