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那爾布心裡胡思亂想的時候,發感覺到自己身下的戰馬慢慢停了下來,隨後便有一個人將自己象拿破麻袋布一樣抓住了自己的腳脖子一直拖著走了好一會,路上那些障礙物和小石子不時的碰到那爾布的身體和腦袋,痛得他幾欲暈去。
不知過了多久,對方終於停了下來。那爾布的眼前的黑布也被人解開,他睜開了腫脹的眼睛努力觀察著周圍,過了一會才看清楚原來自己卻是在一個小山崗上,腳下還有一條小溪,自己正和一同被俘的手下跪在地上,七八名普通百姓打扮的夜不收正正笑嘻嘻的盯著自己,只是那爾布卻從他們嬉笑的神情中看到了一絲揮之不去的殘忍和猙獰。
那爾布當機立斷,他掙扎著爬了起來,腫脹的眼中流出了汪汪的淚水,他朝著面前的眾人跪了下去大聲的用漢語哭泣著說道:“各位天朝老爺。你們饒了……”
“砰……”
那爾布的話還沒說完,一名身材瘦小年紀最大的中年漢子立刻飛起了一腳提到了他的下巴上,那爾布的舌頭立刻被牙齒給咬了一口,頓時嘴裡就冒出了泊泊的鮮血。隨即一鎮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聲在他耳邊響起,一個陰惻惻的聲音說道:“狗韃子,馬上把你知道的東西全都說出來,爺爺我就給你一個痛快,否則我會讓你後悔自己為什麼會來到這個世界上的!”
說話的人年紀大概是三十多四十歲左右,整個人長得瘦不吧唧的。乍一看全身沒有四兩肉。而且還仗著一對掃帚眉、三角眼,眼中不時閃過一絲絲陰森森的歷芒,當他看人的時候彷彿就象一條毒蛇似地讓人心中發寒。
而更讓那爾布吃驚的是,這名中年人剛才和他說的竟然是一口純正的滿語。這就讓那爾布不得不驚歎了。要知道這年頭滿人會漢語的應該有不少,畢竟滿人雖然極力的藐視漢人,稱他們為下賤又懦弱的尼堪,但心裡其實卻非常仰慕漢人的文化。因此就出現了一種很奇怪的現象,那就是不少滿人一邊藐視著漢人,另一方面則是在拼命的學習漢語。讀漢人的書。但反過來,漢人一般卻是不怎麼學滿語的,就連那些投降過去的漢人也不例外,是以一般來說會滿語的人除了那些常年行走在關外的商賈之外就只有邊軍中那些最精銳最頂級的夜不收,而滿人則把那些會滿語的夜不收稱之為尖哨,意喻為最精銳的尖兵。
心中大感恐懼的那爾布一時間竟然忘了回答,只是呆呆的看著面前這名中年人。
這名中年人正是白開小隊中的奎爺,看到那爾布竟然沒有回答自己的話,奎爺大感失了面子,一股戾氣頓時升了起來,他冷哼一聲,上前兩步後一把抓住了那爾布的一根手指這麼一扭,一聲“咔嚓”的輕響頓時響起,那爾布的手指立刻呈四十五度角反向扭曲了起來。那爾布立刻淒厲的慘叫了起來,俗話說十指連心,這種痛苦是很難用言語來表達的,此時的那爾布恨不得自己能立刻暈過去,可他偏偏就是暈不了。
此時的那爾布疼得全身都冒出了冷汗,當了十年兵的他自詡也是見多識廣了,可如此狠辣的手段他卻還是第一次見到,一言不發就動手這向來不是滿人的專利嗎?啥時候漢人也這麼狠毒了?他們不是一向把仁義道德掛在口邊的嗎?
冰冷的聲音在他耳邊繼續響起:“我再問第二次,如果你不說,你的下一根手指也保不住!”
那爾布掙扎著用漢語喊道:“你們……你們不能這樣,我是大清國鑲白旗的勇士,你們不能這樣對我,殺俘不詳,你們的大人們要是知道你們這樣對我肯定會責罰你們的!”
“喲……看不出你這狗韃子漢語還說得挺順溜的?”奎爺輕笑一聲,神情中說不出的陰冷,而一旁的白開、蘇家兄弟等人則是抱著膀子笑嘻嘻的看著奎爺,看看奎爺是如何對付這個韃子的。
奎爺的笑容說不出的陰冷,“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我說不得只好活動一下筋骨了。”說完,奎爺從腰間抽出了一把小錘子淡淡的說:“既然你會我們的漢語,應該知道有一句話叫做十指連心,我們的官府就經常用這種法子來懲罰那些作惡多端的壞人,不知道若是你的十個指頭都沒有了,你還會不會這麼硬氣?”
說完,奎爺嘴巴努了努,一旁的蘇家兄弟立刻笑嘻嘻的站了出來合力將那爾布整個人都摁在了地上,可憐那爾布重傷之下絲毫沒有反抗能力,就這麼被摁倒在地上。隨後奎爺一把抓住了他的右手嘴裡輕聲的說道;“乖,不要反抗,否則老子可不敢保證這一錘不會把你的整個手掌給打爛。”
“啊……”
一聲淒厲的長長的嚎叫在山崗中響起,驚動了一群正在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