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向左右略微示意,左右的衛兵開始在前面分開一條路,向小強一扶佩劍,戴上白手套,挽著秀秀,帶著後面軍官們,大踏步地向前走去。
……
日軍撤退的時候當然留下了不少間諜,長春就大有人在。很快,向小強在車站對記者說的那些話,就傳到了間諜的耳朵裡。隨後,間諜就發密電,把向小強的發言大意,尤其是那一段“鉗形攻勢,合圍殲滅”的意思都發給了在綏化的日本“大陸派遣軍司令部”。
大陸派遣軍司令部接到這份密電,自然是七竅生煙,快要**。而他們感到最為悲涼的,還不僅僅是向小強的驕橫,而且是向小強驕橫的很有道理。他說的那些話,基本句句都是事實。就像向小強放話說的一樣:好,現在就算知道了明軍會故技重施,會再次採用“兩翼包抄、合圍殲滅”那一套,日軍能怎麼辦?還真跟他說的一樣,除了繼續挖戰壕、嚴防死守之外,一點辦法沒有。難不成真的後撤?那撤到什麼地方?還真的撤到大興安嶺上打游擊去?
日軍參謀們簡略地商議了一下,毅然決定採取目前的戰略應對措施——嚴防死守,陣地決戰。經過這一場血淋淋的陸地戰爭,日軍算是徹底明白了。在這廣闊的大陸戰場上,和明軍打運動戰,企圖周旋,那簡直就是找死。
經過分析,日軍司令部的參謀們普遍認為,向小強這張大嘴巴這一番炫耀性、挑釁性的講話,多少透露了一些有用的資訊。原先日軍判斷明軍可能會在一週到十天之內發動進攻的,現在這個預計期限被大大縮短了。參謀們頗為悲觀地作出判斷:明軍很可能將在三至五天內發動總攻。真的是“沒幾天了”。
……
但是,大陸派遣軍司令部的參謀們萬沒想到,當天夜裡,確切的說是第二日凌晨,這一切就降臨到了頭上。
8月15日凌晨兩點半,綏化日軍司令部的一名值班參謀給前線一個團部打電話,照例詢問對面明軍的動靜。但是他發現,電話裡什麼聲音也沒有。無論怎麼使勁兒搖手柄,電話裡就是沒聲音。
電話線出問題了。
這個參謀立刻去找通訊課。可是到了通訊課,他瞪大了眼睛,通訊課已經忙亂成了一鍋粥,每個通訊兵都在不斷拔插著插頭,戴著耳麥,滿頭大汗地喊著:
“摩西摩西,摩西摩西……”
可就是沒有幾個接通的。看樣子,百分之**十的電話都接不通了。
“巴嘎!!!”
他罵了一聲,一跺腳,轉身跑去找司令官了。
就在這後半夜,綏化城周圍的電話線網路突然遭到了重大破壞。從城裡延伸出去的幾百根電話線,不論是戰前的常設電話線,還是日軍臨時拉設的野戰電話線,此時大量接不通。彷彿有成千上萬的老鼠從地下鑽出來,把電話線都咬斷了似的。綏化司令部裡,所有的通訊兵都被排出去檢修電話線去了。
無奈之下,司令部和前線的通訊轉成了無…線…電為主。但是這樣的話,明碼不敢發,密碼每次都要經過雙方的加密解密,效率一下慢了幾十倍。
用無…線…電和前方各部隊一番聯絡過後,卻並沒有一處遭到攻擊。對面仍然是寂靜無聲,瀰漫著沉沉的黑暗。
這樣過了一個鐘頭,日軍司令部這些高階軍官才擦擦臉上的汗,心略微放下了些。
只是電話網還基本處於半癱瘓狀態。這大半夜的,通訊兵人手又太有限,著伸手不見五指的,出城去摸著電話線一寸一寸的檢查……估計到天亮能修好一半就不錯。
……
到了四點半左右,窗外的夜色逐漸變淡了,呈現出一種深藍色。折騰了半夜的司令部上上下下,都已經睏倦不堪。但是他們還都不敢打瞌睡,因為根據經驗,這拂曉時分一般是最危險的時候。尤其是明軍,最喜歡在這時候進攻。
這時候,突然有幾個憲兵陪著一個通訊兵進來,找通訊課課長大人。
通訊課長一扶金絲眼鏡,捋胡了捋唇上的小鬍子,威嚴地看著這個二等兵。
“二等兵。”
“吼!”
“什麼情況,向我報告吧。”
“嗨!”
通訊兵立正挺胸,高聲報告說,自己在城外檢修電話線,在田間圖路旁的一根電話線杆子上,找到了一張傳單。他懂得一些漢語,猜測這好象是明軍的一個卑鄙陰謀。
說著,他上前一步,掏出傳單,腦袋一低,雙手遞上前去,放在桌子上。然後後退一步,依舊是原地立正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