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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風宴過後,晚上回到家裡洗漱完畢後,向小強穿著睡袍,坐在臥室的沙裡,拿出秀秀寫的報告看了起來。
徐向德和武炎彬跟船回到東江艦隊後,就對秀秀做了彙報。李志恩雖然不屬人民衛隊,但對秀秀的“諮詢”也是很配合,把徐向德的表現都據實告訴了秀秀。秀秀也根據三人的彙報,就在向小強在宴席上喝酒的時候,在辦公室裡寫出了一份報告,回家交給向小強了。
秀秀判斷,徐武兩人在進入旅順城以前,一直是以徐向德為主導,下命令、做決策,大功主要是以徐向德為主。這也不奇怪,徐向德更有決斷力,更有經驗,而且論軍銜也是長官,武炎彬肯定要聽他的。
但是秀秀接下來判斷,在進了旅順城之後,表現更出色的就是武炎彬了。武炎彬一邊要控制著十個清兵為己所用,一邊還要在敵佔區隨機應變。他在照相館洗照片、在“勞軍一條街”煽動兵變,做的都是出色之極。而徐向德,進旅順城後起的唯一一個作用,就是割了日本密使的耳朵。這件事雖然做的夠膽色,實際也推動了海寧下決心投降大明,但卻是相當冒失。
秀秀說,即使要這麼做,最穩妥的辦法也是殺了池田,而不是割耳朵。只要人死了,海寧就完全說不清了,目的就達到了。人沒死,那還多了池田本人這個變數,海寧就有“說清”的可能。還好池田還是死了。最關鍵的是,武炎彬煽動的兵變也起來了,要不然這事情仍很危險。
另外,秀秀還在報告中著重提出,徐向德命令武炎彬和他分開,進城單獨行動,這本身就有抗命之嫌。當時秀秀給他們的指示,是讓二人一起去司令部,先用李志恩的密碼電臺和後方取得詳細聯絡,再做打算的。當然,事實證明徐向德的安排更好,但他身為軍人不遵守命令,而是自行安排,這絕對不能容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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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小強翻著報告,抬眼望了一下坐在對面的秀秀,笑嘻嘻地道:
“秀秀啊,我怎麼聞著這報告裡有一股味兒啊。”
秀秀一怔,笑道:
“大人聞出了什麼味道?”
“這個徐向德……你好像對他有成見啊。”
秀秀笑道:
“我怎麼會對他有成見?我跟他又沒打過交道。”
向小強敲了兩下報告,笑道:
“你看,滿紙都是揚武抑徐。……唉,不過他沒聽你的命令,自作主張,這真的是他不對。”
秀秀正色道:
“大人……不只是他自作主張。我跟武炎彬談話時,就著重問他,徐向德當時決定不遵我的安排、命令他單獨進城的時候,是怎麼說的。武炎彬有些吞吐,好像在替徐向德遮掩著什麼。但是我從他的輕描淡寫裡也感覺出來了。徐向德當時考慮的,不是我的安排不好,而是我的安排讓他沒有了立大功的機會。大人,我惱恨的就在這裡。單單不遵守我的安排都沒什麼。畢竟我的軍銜都沒他高。徐向德可是堂堂保安隊行動處組長,我不過是大人身邊的一個小副官罷了。”
向小強看秀秀有些情緒了,笑嘻嘻地拍拍自己的腿,示意她過來,哄哄她。
秀秀作勢拉著臉,但還是過來了,很順從地坐到了向小強的腿上。
向小強摟著秀秀,輕輕吻著她的面頰,嘴唇移到她耳根,輕輕吹氣,一邊笑道:
“嘿嘿……不得了了嘛,我的秀秀如今也有性子了……來,給為夫笑一個。”
秀秀臉頸浮上紅暈,慢慢轉過頭來望著向小強,露出了一個羞澀而溫柔的笑,竟像兩人婚前的時候一樣。
這種久違的神色,立刻就把向小強迷得神魂顛倒,當時什麼都忘掉,一下把秀秀抱起來,扔到床上去了,然後自己也撲了上去。
……
一陣親熱過後,兩人心滿意足地躺在床上。向小強又伸手拿過那份報告,翻看了幾下,仍是咂著嘴,搖頭道:
“不行,徐向德畢竟立下了大功,我不能不給予獎勵。而且獎勵要和武炎彬相當。他倆的功勞實在不小,而且徐向德的功勞不只是在爭取旅順艦隊上,更在對日軍屠殺戰俘的取證上。在這件事裡,徐向德可完全是起主導作用的。要不是他的出色安排,我們這個‘大明遼東視察組’早被日本人幹掉兩三回了。
“現在怎麼樣?既拍下了那麼多照片,還拍下了電影膠片。從遠的來說,這些東西,就是我們今後和日本打交道用的把柄;從近的說,要沒有這些照片,武炎彬也不可能煽動起兵變來。不過……你說的也很對,徐向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