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觀這一望無際的人民衛隊佇列,基本每個士兵都是如此,士氣高昂,在這寒冷乾燥的夜色中行進,腳下踏著鬆軟的北方農田,耳邊聽著坦克和裝甲車的轟鳴……這種征服者的快感,加上身邊鋼鐵巨獸帶來的安全感,讓每個士兵都興奮的**中直跳,儘管已經是後半夜了,可誰也沒有一絲睏意。
身後的遠處,是兩叢跳躍的火苗。——其實,那並不是什麼“火苗”,而是足有十來米高的巨型火堆,每隔十公里就會有兩堆。只是距離已經太遠了,所以看起來甚至比打火機的火苗還小,簡直就像兩顆明亮的星辰。現在,這兩顆星晨還是基本重合的,只是稍微分開了一點,能分辨出是兩顆而已。
這說明進攻方向還是基本正確的,沒怎麼偏離。身後的兩點“星辰”極好的發揮了作用,始終規範著士兵的進攻方向,比天上的北斗星還管用。
……
月光很亮,視線比想象的好,按理說行進速度完全可以比現在更快些的。但是因為是初次夜間機械化大行軍,所以向小強交代一定要慎之又慎,小心點,寧願慢一點,千萬別被人伏擊了。現在這樣時速八公里左右就挺好,步兵也能跟上。雖然對於徒步步兵來說,八公里時速快了些,但是這些步兵都是有裝甲車坐的。到了一定距離,車上車下計程車兵可以調換。
八公里時速,算可能遭遇的一些小抵抗,也足能在天亮前推進到海邊了。再快的話,不但容易產生混亂,而且徒步的步兵就不太跟得上了。少了兩邊散開的徒步步兵,那就太危險了。
裝甲師一路往東北方向推進,沿途也不斷遭遇小規模抵抗。但是這是一個如此強大的裝甲師,很多時候都沒怎麼打,對面清軍就望風而逃,連火炮都扔掉不管了。廣武“一人被俘、株連全家”命令的副作用,此時顯現出來了。
原先要是沒這道命令,他們在長官的威逼下,可能還會抵抗一陣子,被合圍也不可怕,大不了最後投降就是。但是現在,被俘的恐懼,令這些小股清兵們甚至不敢一戰。他們知道明軍機動能力遠在自己之上,生怕留下來抵抗就會陷入包圍,最後肯定誰也跑不了,那自己一家老小就全完了。
甚至原來會逼著士兵抵抗的清軍軍官們,現在也是帶頭撤退。——一旦陷入包圍,自己是軍官也免不了被俘。朝廷可不會因為自己是軍官,就對自己妻小網開一面。倒是那些家在山西、陝西、河南的清兵們,這時候反而會興高采烈地主動投降。他們此刻已經毫無顧忌了。家鄉已經被明軍解放,他們知道只要投降明軍,很快就能回到家鄉。
於是出現了奇妙的情形——每遇到一股清軍,微弱抵抗兩下之後,這股清軍立刻就會化為兩股,一股扔下重武器、飛也似地逃竄,另一股興高采烈地留下投降。
就這樣,一路推進、連打著順風仗,後半夜兩點半,第五裝甲師先頭部隊的偵察營已經推進過了同興鎮,沒發現清軍。鎮邊的老百姓聽到噪聲,都披了衣服出來看,只見月光下大片的金屬海洋,大片的鋼盔泛著寒光,在鎮外攢動著慢慢流過。
他們目瞪口呆之餘,好半天都不敢相信自己的好運。——這一個月來,朝廷的千軍萬馬不斷往南邊開去,鎮上也不停宣傳朝廷軍對有多麼強大、朝廷的防線有多麼的固若金湯、南明是多麼害怕,已經哭著喊著向朝廷求和……老百姓們都以為,自己要在大清治下過一輩子呢。
想不到,白天和上半夜響了一陣子炮,後半夜明軍竟這麼開過來了……命運竟然這麼悄然無息的就改變了。
……
此時距離海邊估計還有20公里,按這個速度,再有兩個多小時就到了。
偵察營的一個排廣闊分散在田野裡。最前頭是二十來個步兵,挎著衝鋒槍和輕機槍,在田野裡步行,成一個扇面搜尋。後面隔著一段距離是幾輛挎鬥摩托,挎鬥裡架著啄木鳥機槍,慢慢地往前開。在最後面,是三輛閃電…2輕型坦克,和兩輛架著機槍的裝甲車,為他們提供支援。這兩輛裝甲運兵車都是空的,上面計程車兵已經在前面步行搜尋了。
廣闊的農田光禿禿的,慘白的月光灑在上面,遠處偶有一兩座高大的墳堆。田間地頭的枯樹上,不時有貓頭鷹發出一聲怪叫。
這氣氛倒是非常恐怖。
偵察營計程車兵們縱使手中握著衝鋒槍,也不擴音著一顆心。他們可不像後面的官兵們那樣輕鬆,該說的說,該笑的笑,該抽菸的抽菸。後面的部隊可不大會遭到突然伏擊。遭到突然伏擊的,只能是他們這些前進在最前方的、兵力又最薄弱的偵察部隊。他們就好比在雷場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