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松海嚇得連連搖頭,也不敢起來,趴在地上顫聲道,“鄭州兵團乃是大清精銳之師,黃河以南必定穩如磐石!”
“穩如磐石?”廣武皺眉道,“怎麼穩如磐石的?你說說。”
松海臉上汗如雨下,抬袖子擦試著,一邊順嘴說著:
“皇上……鄭州兵團,乃是……乃是關中子弟組成,自古……自古就有詩為證的……‘況復秦軍耐苦戰’,秦地計程車兵,那能打的……這是白居易早在唐朝就感嘆的……”
毓畇很積極地顯擺道:
“這是杜甫的名篇《兵車行》,不是白居易。‘況復秦軍耐苦戰,被驅不異犬與雞。’”
松海一愣,連忙對毓畇謝道:
“對對,是杜甫,是杜甫……多謝王爺提點,王爺學識淵博,真令奴才仰慕得緊……皇上,想那南明蠻子,從小生活優越的奶油兵,見到了我大清的關西雄兵,那還不是綿羊見老虎一樣?”
“關西雄兵?”廣武淡淡地說道,“江蘇、安徽的駐軍都有不少‘關西雄兵’,投降起來還不是比誰都快……”
松海又緊張起來了,他憋了幾秒鐘,想出來詞了,馬上說道:
“皇上,這是因為……因為我大清異地駐軍的傳統,維護穩定那是效果極好的,但是外敵入侵的時候,不的兵,可能就鬥志就不是那麼堅強,因為他們不是在保衛自己的家鄉……但鄭州不同,鄭州兵團扼守著通向關中、三秦之地的要道,這種保家衛國的戰鬥,最容易激發起將士們的鬥志。……是啊皇上,您看前十天的戰鬥,我大清軍隊投降成風……那是我軍真不如明軍強嗎?肯定不是,只是因為將士們不是保衛自己家鄉,缺乏鬥志罷了……而如今鄭州方面,將士們既是在保衛自己家鄉,又都是關西悍勇子弟,兩大因素合二為一,作戰必然勇如猛虎,真正展現我大清雄兵的風采!”
這幾句話說得極其好聽,周圍一大群落井下石的再也說不出什麼話了。連廣武也微笑著輕輕點頭。
松海心中長舒一口氣,抬胳膊抹了一把頭上冷汗,心說這一劫可算過去了。自己人微言輕,今後不知道水深水淺的時候,可千萬不能傻乎乎的亂說話了。
接著,廣武就按照自己的判斷,和一干將領按照明軍主攻東部、佯攻西部的假定,進行作戰計劃的擬定。
……
就在明軍左路集團軍群猛攻鄭州軍團的同時,明軍的俯衝轟炸機編隊在戰鬥機的護航下,對鄭州黃河以北的鐵路進行了猛烈轟炸,阻止清軍透過這條鐵路南下黃河,進入鄭州進行支援。
明軍在新佔領的許昌以南推出了一個前進機場,從這裡起飛戰鬥機的作戰半徑,能夠一直延伸到達邢臺。邢臺以南的各站:沙河、武安、磁縣、安陽、湯陰、鶴壁、淇縣、衛輝、新鄉,幾乎半條京南鐵路,全在明軍轟炸機的威脅下了。
一個推土機臨時推出來的前進機場,自然是規模不大,也容不下太多的戰鬥機,也就是兩個中隊,不到三十架。不過話說回來,炸鐵路這種線狀固定目標,也不需要太多飛機。就是這不到三十架戰鬥機,護送著兩個中隊的俯衝轟炸機,在15日一整天啥事不幹,戰鬥機警戒四方,驅趕偶爾出來玩命的清軍戰鬥機,轟炸機就是瞄著地面上細細的鐵路線,一下又一下,鍥而不捨地投彈。
鐵路這種目標雖然固定,但是卻極難炸準。因為它不像建築物、車輛什麼的,即使不直接命中,近失彈的**波也能造成破壞。鐵路這種東西,只要你不把炸彈百分之百地扔到兩根鋼軌中央,那是一點傷害也沒有。這要求簡直比把炸彈扔進戰壕裡還高。戰壕好歹還要寬一些。
一整天,兩撥機群替換著反覆轟炸,儘管沒對鐵路本身造成多大破壞,但卻讓清軍整個白天都沒有用上這條鐵路。上午還有一列清軍軍列噴著白氣、企圖冒著轟炸飛奔南下,結果先是被戰鬥機掃射了好幾公里、上百清兵直接被打死在車廂裡,最後終於有顆炸彈落在車頭左方一米多米遠的地方。
要是鐵軌上沒有火車,這顆近失彈不能對鐵軌造成一點傷害。但是現在火車高大的身軀成了**波最好的承接物,一下子就被掀出軌道,翻出路基,帶著後面一節一節的車廂跟著翻下路基。
然後,那些滿頭是血、倉皇爬出來的清兵成了天上飛機的最好靶子,兩邊光禿禿的都沒地方躲。炸彈加掃射呼嘯而下,鐵路兩側頓時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就這一列車,車上一個旅的清軍連翻車帶炸彈掃射,幾乎全軍覆沒。
個白天,邢臺以南的鐵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