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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4部分

沈榮軒抬起眉毛看著他:

“為什麼?就因為是乙醚?”

陳秉新點頭道:

“對。當然嘍沈公,這只是屬下們的一點粗淺分析。我們覺得,以對方的老練,完全可以不用乙醚藥水,而只是用鈍器擊打頸部,或者直接用手掌劈砍頸部,就能讓我們的人昏迷的。這樣乾淨利索,速度快,而且我們的人還基本沒有反抗的機會。用乙醚的話就麻煩多了,懷裡還得裝一個藥水瓶子,動手前還得掏出瓶子、開啟瓶蓋,把乙醚藥水倒在手帕上。這東西揮發得快,倒早了不行,倒晚了也不行。而且味道很大,加上那一連串動作,搞不好就會被人發現……關鍵的是,用乙醚手帕捂住口鼻後,要幾秒到十幾秒才能見效,這段時間我們的特工就有可能反抗成功的。

“所以說,沈公,這個人一開始就打定主意,不想傷人——擊打頸部很簡便,但是很容易致死。他寧可冒著失敗的風險用乙醚,也不願意用可能死人的手段。因此,我們認為他可能是我們內部的人,不想把事情鬧大,另外對自己人也抱有感情,不忍下狠手。如果是北清的人,那他不會在乎死人不死人的。”

沈榮軒聽著他的分析,點點頭,說道:

“嗯,有一定的道理。不過,你說的‘內部的人’,是指什麼範圍?東廠?”

陳秉新搖頭道:

“不,沈公,我說的‘內部人員’,只是說他不是北清的人,或者說也不是國外組織的人。就是我們大明內部的人。……也就是說,泛指大明內部的各個單位或個人。”

沈榮軒皺著眉頭,沉吟道:

“你說泛指‘各單位或個人’,那麼這個‘各單位或個人’,肯定只包括有能力做這件事情的‘單位或個人’。而且,這個‘單位或個人’還得知道北京政變這回事,得知道組織者是沐虎,得知道沐虎派來的使者是那順,得知道那順的住處,得知道保護那順的只有一個人。而且,從他說的內容看,他也得知道沐虎關心的重點就在未來的旗人政策上。”

陳秉新贊同道:

“沈公分析得不錯,這樣一來範圍就縮得很小了。而且,這個‘單位或個人’不希望看到北京和平光復,希望阻止政變。他想讓沐虎徹底懷疑我們的‘民族和解’政策,因此打消政變的念頭。換句話說,他希望把仗打下去。”

沈榮軒微微一笑,說道:

“矛頭很明顯嘛。現在在京津唐打仗的唯一一支部隊就是人民衛隊。你是想說,這個‘單位或個人’就是向小強?因為他希望獨吞攻克北京之功,因此不希望北京是因為一場內部政變而和平光復的?”

陳秉新一凜,低下頭去,說道:

“沈公……屬下可沒敢妄加猜測。”

沈榮軒點起了一支菸,靠在椅子裡噴雲吐霧,望著窗外慢慢說道:

“向小強,這個人是比較爭強好勝,但是還沒有過爭搶戰功的記錄。……現在以他的地位和前途,似乎也不會為了一個‘攻克北京’的功勞,就冒險幹這種事情的。向小強如果想要戰功,那麼在整個戰爭中,他有無數次機會把戰功爭得更大。但是他好像最終都選擇了隊北伐最有利的做法。你要知道,向小強這個人腦子裡是有浪漫理想的,他對北清政權一貫仇視,甚至比我們南方的這些政客、將領要仇視得多。他現在最希望看到的,就是儘快滅掉北清政權。他有什麼理由阻止這樣一場政變呢?要知道,這場北伐戰爭就是他奔走促成的。可以說就是他一手發起的。大明統一後,還有誰比他功勞更大?”

陳秉新聽得連連點頭。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沈榮軒說道,“向小強要是想阻止政變,他只要直接把那順殺掉就行了。為什麼還要讓人講那一番話?”

“哦,對對,”陳秉新連連點頭,贊同道,“沈公說的是。這一條我漏掉了。”

片刻後,陳秉新說道:

“那麼……且不論那個人是誰派來的,他說的話有沒有可能是真的?”

沈榮軒抽著煙,眯著眼睛想了一會兒,又搖頭道:

“不可能。向小強仇視滿清,但也沒到那個程度。不至於傻到把德國的那一套搬到大明來。至於什麼向陛下建言,那更不可能。向小強又不是不瞭解陛下,就算他心裡真這麼想,也不可能對陛下這麼說。這不是找罵麼。再說,遼陽公主和他走得那麼近,已經是左膀右臂了……遼陽公主可是滿人。向小強真想搞德國那一套,遼陽公主不會不知道,更不會無動於衷。”

過了一會兒,他接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