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多謝方丈大師的美意了。
踱到大雄寶殿內,向小強仰頭望著閉目微笑的佛祖,平生不信佛的他,此刻鄭重地跪在大殿中央的蒲團上,認真地拜了三拜。旁邊的僧人趕緊唸佛,“叮”地敲響法缽。
∪�逍∷低�小強原先尤�逍∷低�中的雨花臺,只是後世的一個紅色旅遊景點而已,每年學屑會組織入黨積極分子去參觀,聽黨課。即使在另一個時空的這個時代,這裡也是處決犯人的陰森刑場。但是在這個時空,在華夏文明完整傳承下來的這個時空,雨花臺終於掃去了“殺人刑場”和“意識形態基地”的陰霾,重現了江南文化名勝的本色,重新成為一個散發著文化和書卷氣的地方。
如今雨花臺下,前面是驕橫的清軍,後面是南京◎小強跪在蒲團上,對佛祖許願,一定要讓他保衛好雨花臺,保衛好南京,保衛好這塊殘存的江南半壁,保衛好這塊中國僅存的富裕、民主、文明的土地。
因為只有經歷過了“沒有”,才真正明白“有”的可貴。
∪�逍∷低�小強站起來,對方丈笑道:
“回頭打完這一仗,自當奉上香油錢。”
法雲大師當即雙手合十,躬身念道:
“阿彌陀佛……”
∪�逍∷低�小強接著笑道:
“不是不願現在給啊,呵呵,只是大戰在即,實在不知這座山、這座城、這塊土地、還有我自己,命運會如何。……唔,要是……萬一……如果……的話,那就都是清虜的了,嘿嘿。”
法雲大師又是雙手合十,高宣佛號:
“阿彌陀佛,佛祖庇,老衲堅信一定會收到向大人的香油錢的。”
要是在別的時候,一位方丈說這話肯定相當的搞笑。但現在法雲大師卻說的相當有感染力,向小強也堅定地點點頭:
“嗯,我也相信,一定會的。”
這時方丈轉身接過一個宣紙簿子,翻開捧到向小強面前,旁邊小僧捧上筆墨。方丈笑道:
“向大人,請吧。”
咦,幹嘛,功德簿?
不是說好了先賒著,回頭給嗎?剛說的很好聽:“老衲堅信……”,這就要記賬啦?
方丈見他疑惑,笑道:
“向大人第一次來,這是本寺的貴客留言簿,來本寺造訪的貴客們總愛留下幾句。呵呵,向大人不留下幾句?”
∪�逍∷低�小強接過來,一頁頁的翻看。這本簿子也是有年頭了,古色古香,紙色很久,但儲存得很好。看上面很多前人的題字,多是些高官大臣、皇親國戚,留款最早都是幾十年前的。
留言多為詩句,或是幾句文言文:
什麼“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樓臺煙雨中”、“東南勝形,三吳都會”、“餘乃為亡妻李氏造像一尊,願為有緣人……”等等。
偶有幾張,是用了半透明的薄紙精心保護起來的。隔著薄紙能看到,這幾張都是幾位皇帝的題字。
最近一張是朱佑榕的題詩:
“人歌小歲酒,花舞大唐春。願得長如此,年年候物新。”
看留款是“怡福元年”,還是兩年前的,是她登基的第一年。
……願得長如此,年年候物新……
∪�逍∷低�小強把簿子放在桌子上,抬起頭,凝視著大殿外面。遠處隆隆的炮聲還在零星傳來。
方丈一怔,以為他不敢在當今天子的後面留言呢,出言笑道:
“向大人不必……”
∪�逍∷低�小強突然說道:
“我用不慣毛筆。”
然後掏出自己的鋼筆,彎下腰,在簿子上唰唰下下一行大字:
“公元一九三六年一月二十一日,我們來這裡保衛雨花臺。人民衛隊,向小強”
……
雨花臺以南三公里,就是外秦淮河陣地,陣地以南五公里處,哈豐阿選了一塊地方,建立了矢揮部,準備在這裡指揮大清的精銳八旗師,和傳說中南明的精銳人民衛隊交鋒。
師部前方,士兵正在飛快地挖戰壕、構築野戰工事,機槍組拼裝著馬克沁重機槍,往水箱裡灌水〃訊兵已經架設好了野戰電話,粗黑的電話線遠遠地伸向前方,消失在黑暗中。
身邊的勤務兵們架好了野戰帳篷,摺疊繪圖桌在裡面支起來,擺上了馬燈。幾個參謀正在根據前方地圖分隊送回的資料,在軍事地圖上加標各種詳細的數字。
一旁的通訊兵“嗚嗚”地搖了幾下電話手柄,拿起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