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達維亞有著非常濃厚的殖民色彩,整齊的街道和宏偉的大清真寺、漂亮的歐式洋房、教堂……等等,都是這裡所缺少的。但是同樣,如果他們曾同時在兩個城市生活過,也同樣會感嘆:曼谷華人的地位,遠不是巴達維亞華人能夠比擬的。
在荷屬東印度,華人一直是三等公民,是飽受欺凌的一個族群,就連最貧窮愚昧的當地人也能騎在他們頭上,肆意欺凌。當然隨著明荷戰爭之後,東印度華人的地位大大提高。但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東印度華人的地位都比不了暹羅華人。在暹羅,華人即便稱不上主人,也絕對算是貴人了。這裡的華人甚至擁有代表一國僑民最高地位的東西治外法權。
但是暹羅的華人數量雖然多,還是遠比不上荷屬東印度的華人多。因為東印度的當地人還屬於半開化狀態,懶惰貪婪成性,所以當地社會的錢非常好賺,吸引著大量華人去那裡打拼▲暹羅卻是擁有非稱久文明的國度,而且歷史上就和大明交往密切,所以當地人和華人一樣,也很是吃苦耐勞的,對華人形成了強有力的競爭,華人會幹的,當地人都會幹。
兩個地方的當地人給人的感覺也很不一樣~印度當地人信仰伊斯蘭教,顯得悍勇、桀驁不馴,保留著原始部落戰士的遺風▲暹羅當地人信仰佛教,更顯得平和、謙恭、精明,還多少帶一點小市民的味道。因此,東印度那種大規模的血腥事件,在暹羅是根本不可想象的。
……
四個人各自轉了一圈,又先後到了同一家小旅店裡茲�逍∷低�。這間小旅館是他們事先約定的,很是不起眼,但周圍環境四通八達,便於轉移。
∪�逍∷低�在第一件事是:
第一,確定白象飯店總機房的接線員有幾人,有沒有懂漢語的。因為暹羅和大明交往密切、而且華人眾多,所以當地人粗通漢語的也很多。但是他們分析,既然是為了陷害向小強這麼重要的事情,對方肯定不會讓一個僅僅是“粗通”漢語的人來乾的∝須是漢語非常好,確定能聽明白雙方的每一句話。要不然,在法庭上的證言效力就會很低。
第二,在暹羅,一個飯店接線員精通一門外語的可能性不大。所以既有可能是對方預先找了一個精通漢語的當地人,採用某種理由跟當天的接線員換班,來聽這個電話。
第三,如果是臨時換班,那對方事先安排換班的時候,必須考慮到這個接線員要上法庭作證的,那就得經得起嚴苛的背景調查。也就是說,如果弄一個完全不相干的人去換班,那就太生硬了,一眼就能看出這是刻意安排的。因此,對方找的這個接線員,應該和飯店原本的接線員有些關係,比如,是親戚或者朋友之類的。這樣可以解釋說:那天我不舒服,找了朋友來頂替一下,結果我朋友不懂規矩,偷聽了客人的電話,結果聽到了這個內容……
這樣就很自然,在法庭上說出來也很可信。
四個特工商量了一番,然後其中的一個人叫方貴閔的,換上便裝,戴上禮帽,假裝成當地的華人,出門叫了一輛人力車,往白象飯店去了。
白象飯店坐落在曼谷的一片“高尚社群”內,這一帶整潔的多,是外國駐曼谷機構、銀行、大公司、大飯店集中的地方。方貴閔在一家酒店門口吐人力車,付了錢。
這不是白象飯店,離白象飯店還有兩條街。但方貴閔要在這裡往白象飯店打個電話。
他大大方方走了進去。兩個身穿制服的門童恭敬地拉開了門,齊聲說道:
“薩瓦滴可!……大~人~下~午~好!”
方貴閔大搖大擺地走進酒店,穿著曼妙泰族長裙的女領班趕忙迎上來,笑容可掬地雙手合十低頭道:
“薩瓦滴卡。敢問大人有何關照的卡?”
方貴閔“嗯”了一聲,問道:
“有沒有一位方貴閔、方老闆來投宿啊?”
暹羅女領班又微笑著雙手合十,低頭說道:
“大人請稍等,容奴婢為大人查一下的卡。大人,您請坐卡。來呀,為大人看茶的卡。”
暹羅女孩子說泰語很好聽,尤其是女性用語,每句話後面都要加一個軟綿綿的“卡”,非承味。
然後她款款走到服務檯前,跟後面的女服務員說了幾句。女服務員低頭查了一陣子,搖搖頭。
女領班又款款走到方貴閔面前,俯身說道:
“很抱歉大人,小店並沒有一位方貴閔大人住宿的卡。”
方貴閔點點頭,掏出懷錶看了看,假裝猶豫了一下,然後掏出一明洋小費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