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來了,要是按你這個吃法非得把咱團吃窮嘍!
“那啥,二牛,不是王叔摳啊,這是真沒了,你來得晚,今天就做了這麼些饅頭……沒了!”
“沒了!”二牛無奈的撓了撓頭皮,見老王頭怕他不信還把蒸籠都給他揭開了,果然是空蕩蕩的,啥也沒有。
“這可咋整?”二牛苦著臉看向了一旁的鐵牛,帶著大家就準備離去,“鐵牛你說你就不能少吃一點?把饅頭給韓哥留一個也行啊……”
“你吃的又不比俺少!”鐵牛不服氣了,反駁一句,接著疑惑道:“那教官吃啥?”
“等等,等等,二牛你要饅頭不是自己吃?”一旁的老王頭似乎明白了一些,問道。
“哦,對啊!韓哥都兩頓沒吃了,所以我準備幫他帶一點,勸勸他,王叔你也知道,班長犧牲後他一直就心情不太好,不大願意吃飯。”
老王頭沉默了,臉上浮現一絲哀傷,徐寶可以說是他的老友了,兩人經常混在一起,都是一輩的人,共同話題多,感情自然是不用說。
得知徐寶犧牲的時候,老王頭兒一個大老爺們也是偷偷哭的稀里嘩啦的,暗歎老友不在,再也沒個知心人能說說話了。
韓心,他自然是知道的,回想起戰鬥前不久和徐寶的對話的場景,老王頭也有些感慨。
“老王,把你那饅頭再給我拿兩個!”
“嘿,我說老徐,咱的伙食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都吃了倆了,咋的?沒吃飽?”
“少廢話,好歹是老夥計了,多吃你幾個饅頭咋地?快點兒的,別磨磨唧唧的。”
“好好好!”老王頭兒無奈的遞給徐寶一個饅頭,“這下行了吧!”
徐寶一瞪眼,“不是說倆嘛?”
這下子老王頭兒也急眼了,也顧不得老夥計的體面,刷的一下站了起來,“好你個徐寶啊!大家都說三班長徐寶是個實在人、老實人兒,我看你倒不像是個老實人,就像……那啥,那剝削咱們勞苦大眾的周扒皮,居然還和我賴上了。
最近咱團伙食緊張,有的同志一頓連半個饅頭都吃不上,只能多喝點稀湯充充肚子,咱們是老關係了,給你開開小灶,你還想飛上天咋地?”
“哈哈,老王啊,我就是說說,一個也行,一個也行!”見老王頭似乎是生氣了,徐寶臉上皺開了笑容,然後又正色道:“老王啊,你看你,也都老大不小了,別天天小氣吧啦的!不然你這輩子估計都找不到婆娘了。
這找不到婆娘事兒可就大了,故人說啥來著,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你這王家估計得斷後了。”
“去去去,我說老徐,你這是淨看見別人穿褲衩兒,沒注意到自己還光著屁股吧!我找不到,那你呢,還不是打了四十多年的光棍兒?咱就是難兄難弟,那啥誰也別笑話誰!”
老王頭大笑了起來,之前的不快瞬間掃空。
“老王你別得意,告訴你,等我老了,那還真有人養老送終你信不信?”
“吹,你就接著吹吧!你啥情況我不知道,還送終,你這輩子啊!能不能有個種還是一說呢!”
“誰說沒有”徐寶急了,在老夥計面前他總是有輕鬆的感覺,有啥說啥,哪怕是吹吹牛也是常有的,“我班長的韓心就不錯,咱拿他當兒子看,他以後能不孝敬咱?”
“韓心……你這老小子倒是想得美”,老王頭兒像是聽到了這世紀最好聽的笑話,端著勺子手舞足蹈起來,“得,老傢伙,為了報答你給我講笑話,晚上你來我多給你個饅頭……哈哈哈”
好友的聲音彷彿還在耳邊響起,一睜眼,卻是天人永隔,徐寶犧牲後韓心的痛苦表現老王頭兒是知道的,因此他私下裡也是為老友高興,認為老友沒有看錯人。
甚至徐寶如果還在活著,老王頭也不得不承認,人家說的還真不是大話,韓心還真是像對待父親一樣的對待他徐寶。
外加上近來韓心作戰之英勇,智慧之聞達,老王頭知道,這是一個潛力無限的小夥兒,很看好他。
“二牛,來,過來!”
“幹啥?”二牛愣了下,不是沒有饅頭了嘛!但還是跟著老王頭兒走到了一處角落。
老王頭四下一瞅,頗有些神秘的從一處角落將一個包裹撈了出來,“來,你拿著,給韓心那小子帶去。”
“這啥啊?”二牛疑惑,就要當場把包裹開啟。
“哎哎,你這是幹啥,回去再說!”老王頭一瞪眼,然後湊到二牛耳邊道:“咱團裡不是殺了一隻雞給大家添點兒葷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