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讓人怪你的。”
說著,他就把另半邊簾子也放下來,提著木桶出去了。
寶如看著還在晃盪的簾子,雖然有些忐忑,但是想起相公的體貼,抿抿嘴就又甜笑起來。
來回幾趟,等把室內的木盆放滿水後,陸二郎便拴上西廂的門,把床單放到水裡,坐在旁邊仔細清洗。
趁他打水的功夫,寶如已經替自己抹好了藥膏。她把躺椅又搬回到陸二郎身邊,趴在上面靜靜地看陸二郎洗衣,見他洗的十分熟練,既覺得甜蜜,又有些新奇。
這時候的陸二郎,跟秀才公陸二郎,似乎不是一個人一樣,但唯一不變的,都是一樣的好看。
“看傻眼了?”
餘光瞥到寶如在看自己,陸二郎有些自得,故意把衣服打的啪啪響,笑道:“相公就那麼好看,嗯?少看一眼都不捨得?”
要是平常,寶如肯定要翻白眼了,這話也太自戀了。可是此刻對著他勞作的樣子,簡直像是畫一樣的,而且她也沒想到,相公洗衣居然這麼熟練的,完全超乎她的想象啊。
“我可不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少爺,會做的活多著呢。”
陸二郎笑笑,開始跟她說小時候的事。
兩人閒聊著,半個時辰不到,陸二郎就把床單洗淨擰乾了,一點痕跡都沒留。
然後把木盆交給寶如,示意她出去晾曬,他自己則功成身退,拿出幾本書出來,開始日常的讀書練字。
那風光霽月的樣子,就好像剛剛洗衣服的人,根本就不是他一樣。
寶如對著他吐吐舌頭,端著木盆開門出去了。
齊氏看到她竟然端著溼衣從屋裡出來,還詫異的愣了愣,等發現洗的是床單的時候,便又露出一副“我懂得”的表情。
小娘子臉皮薄,她懂得,她懂得。
齊氏瞭然的笑笑,什麼也沒問,只是叮囑:“讓你好好休息的,這些活,其實放一放也沒什麼的。”
寶如尷尬的點頭,有些心虛,含含糊糊的應著齊氏的話,不敢透露盆子裡的東西都是陸二郎洗出來的。好在齊氏似乎有事要忙,叮囑一句後便出門了。
寶如望著她的背影,想到她跟陸二郎的小秘密,抿嘴笑笑,整個人變得歡快起來,似乎身上的痛楚都也消失了一樣。
顧忌著第二日要回孃家,寶如又是初次,這一晚,陸二郎也不敢孟浪了,兩人只是純純的睡了一覺。
但,因著圓房的關係,感情卻明顯的更加膩歪了,就連一心想要抱孫子的齊氏,看著兩人黏黏糊糊出門回孃家的樣子,都覺得有些受不了。
戀愛的酸臭味啊!
小夫妻倒是不知道齊氏的吐槽,也沒乘牛車,一路膩歪著步行到了林家村。
搬了家的緣故,這回二人直接將禮物提到了劉氏那裡,陸二郎帶著小鴿把林老實請過來,與林大山一家連話都沒說,顯然是要劃清界限了。
見到這個尷尬局面,林老實有些發愁。
手心手背都是肉,而且說實話,這些年他對林大山一家的偏心,也並不是沒有感情在裡面。這會兒見秀才孫女婿如此執著,也是很頭疼,好在他也明白,這種事強求不來,也只能先這樣過著了。
這邊,兩人在堂屋裡喝酒,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寶如則陪著劉氏去了灶房,母女倆說著去府城的安排,話題很自然的就拐到陸荷身上去了。
劉氏聽說了陸荷拿錢買田買院子的安排後,嘆了口氣,眉頭微微皺起來。
“怎麼了,娘?”
寶如不由有些奇怪,大姐做事多周到啊!明明是很好的事,怎麼突然開始嘆氣了呢。
見女兒無知無覺的樣子,劉氏不知該說她傻人有傻福,嫁了個好夫家,還是說她笨拙,對這些事情太過遲鈍了。
“你大姑子拿出這麼多銀子來,買田買院子幫襯你們,可見是個心地好的,對兩個兄弟,也是真心實意……”
劉氏欲言又止,想了想,還是忍不住提醒:“這大姑子跟婆婆,實際上沒什麼兩樣。你大姑子心地好,買了院子給你們夫妻住,這樣的恩惠,原本娘該千恩萬謝的,若是再嚼什麼舌根,那就是沒良心了!可是寶如啊,你去了府城,真跟大姑子住在一個院子以後,要長個心眼兒。遠香近臭,她要是為人好相處,那咱們就加倍對她好,要是不好,咱不跟她吵,但你也不用忍著,二郎是個明事理的好孩子,你跟他說,他們親姐弟兩個,有什麼事也好解決些……”
說完這些,劉氏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