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的那位置恰好就是它的七寸,然後使勁往地下一扔。
也是該它命不該絕,居然身下是灌木叢,沒摔死,但是肚子上被抓了個窟窿。
它嚇得不知所措,只是知道逃跑,慌不擇路之下,沿石頭縫竟然掉進了峽谷的深水潭裡。
本來只剩下半條命,再一摔打,渾身的骨頭都斷了不知多少根,五腑六髒早就被摔得離位,這條蛇竟然昏死過去。無巧不巧,一個雞蛋大的東西,順著氣味到了它張開的嘴裡。
原來,那是一條半步先天的蟒蛇內丹,也不知道過了多少年,裡面的意識都快消散。
它的前輩記憶中,天空下到處是飛來飛去的稱之為人的種族,有一天不清楚啥毛病,居所附近的蛇類高手都被斬殺乾淨,一些好吃的東西也被全挖走了。
那個蛇前輩有少許的靈智,害怕人類,偷偷躲進小時候發現的一條小石縫。
後來,他們離開,好幾天沒有蹤影。
在這附近,蟒蛇餓極了,大肆吞噬一切能填飽肚子的東西,周圍沒活物了,跑到遠地方去吞食,甚至還偷偷吃了好些人類。
山中無歲月,滄海桑田,不知幾許年過去,蟒蛇成了方圓幾百裡的霸主。
終於有一天,蟒蛇覺得自己快要突破到一個嶄新的境界,就驕傲地趴在原地,等待雷劫的來臨,想不到頭頂處兩隻角破皮而生,鮮血淋漓。
接著,就是無盡的炸雷,一個個不差分毫地砸下來,不幾下砸得奄奄一息。
那條蟒蛇終於明白,自己犯了多大的錯誤,炸雷似乎譴責不該吃活的東西。
這條山谷,就是它的前輩被砸進來的身軀,山石受到擠壓,差點兒合攏,被龐大的蛇骨給撐住,慢慢形成如今這模樣。
又不知道多少年過去,所有的一切化成飛灰,只有殘餘了一絲意識的內丹留下。
差點兒都成為先天的蟒蛇內丹,簡直比任何天材地寶都有作用,它的傷奇蹟般痊癒。
從此後,它謹記不吃任何活的東西,反正每天都有會倒黴的動物摔下來死掉,能維持著生命。那些屍體裡面也有成長需要的養分,一天天長大。
前些日子,一個人類跑進了自己的地盤,前輩的教訓,說是吃人的罪孽最大,它都懶得去理。想不到那人竟然來打自己,它又沒學過任何攻擊手段,只能蜷成一團任其攻擊。
特喵的,自從被那隻破鳥抓走後一連串的傷勢,再也沒有感覺到這麼疼。
後來,那人竟然和它交流了起來,它當然不會暴露前輩的事情,只是信誓旦旦告訴他自己從不吃活物。
今天那一百個人進來了,是這麼多年第一次到了自己身邊這麼多的人類。以往即便有人偶爾誤闖進來,不是被水毒死,就是被老鼠咬死。久而久之,再也沒有人進來。
對於人的屍體,它腦子裡面很警覺,碰都不碰,老鼠們倒是飽餐了。
這些人也不知道和那人打架相比較怎麼樣,小蟒蛇早就發現,懶得理,反正你們打我大不了疼一陣就過去了,手上的東西乒乒乓乓砸在自己身上連皮都破不開。
進食完成,它不想惹叫人的生物,哧溜一下,乾脆滑到他們後邊的暗影裡面。
臨走前還是冷冷地看了一眼,真麻煩,我不就想睡覺嗎?
鞠義和所有的先登營精英,都感覺那條蟒在看自己,嚇得大氣也不敢出。
“咯咯咯……”想不到最先開口的還是膽子最小的鞠冬,牙齒一直在打架:“家…主,這條蛇仙好像不和我們打,要不現在走?”
一百多人都看見了適才那條蟒蛇進食的場景,誰都頭皮發麻,發現要是來攻擊自己,沒有任何人能抵擋逃脫。
“走吧,前輩打擾了!”鞠義這才長出一口氣。
不知怎麼的,他就認為這條蟒蛇能聽懂自己的話,恭恭敬敬朝著黑暗中行了個禮。
麻痺的,想起曾經的自己,多麼的無知。不要說天地的主角人類,就是一條蟒對付自己也不費吹灰之力。
其實最害怕的,應該是殿後的鞠平,然而一個軍人的責任,讓他始終不曾退卻,鼻子裡的呼吸聲很重,感覺就像在打雷。
鞠義也意識到部下們計程車氣洩了,趕緊麻著膽子大聲說:“兄弟們,沒事兒,這個前輩不會和我們計較的,走,接著走,你們餓不餓?”
以往整齊劃一的聲音,此次顯得七零八落。
“餓了!”
“不餓!”
“沒餓,將軍,我們還是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