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現在鄒夫子已經可以勉強說話了,要他把今天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說出來,雖然他需要的時間長一些,但他也是可以做到的。
不過今日的二長老完全不對,所以鄒夫子決定明哲保身。先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再來決定自己的態度也不急。
他需要的,是和二長老保持一致。二長老是什麼態度,他就是什麼態度。
段庚哭得那叫一個慘,看得二長老心都在抽痛。可是為了自己和一大家子能活下去,他不能心軟,無法心軟。
良久以後段庚才嗚嗚說道:“陸離……他用白晶打我。”
“還有呢?”
“還有……還有他欺負我。”
“他怎麼欺負你了?”二長老問道。
“他……嗚嗚……他說他不認識祖爺爺。”
二長老:“……”
就因為這個,你這個小祖宗竟然把那個魔鬼一樣的夫人和她的兒子給得罪了?!
二長老此刻真實恨不得將這坑死全家的小鬼給暴打一頓。
“除了這些,你還有受別的欺負嗎?”
段庚啼哭了很久,想了半天才搖頭。
可是他發病了啊!
發病的那一刻,他都以為自己活不了要死了。
然而,剛想說話,二長老已經看向了嘟嘟,問道:“陸離,剛才段庚說你用白晶打他,你是為什麼要用白晶打他的?可有原因?”
問這個問題的時候,二長老絲毫不怕是嘟嘟先出的手。因為他對自己的重孫有信心,這件事絕對是他重孫先不對的。
果然的,嘟嘟很淡定地回答道:“自然是有原因的。我是一個好孩子,是絕對不會首先挑起事端的。”
“好,那你跟我說說,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你要用白晶打段庚的?”
“其實事情很簡單。今天我和我的好朋友小文第一天來私塾上課,夫子也不管我們年紀小,前面的人都將我們擋了,讓我們坐在最後一排。下課以後,段庚帶著十幾個人,就是他們,”嘟嘟指著始終圍繞在段庚身邊的那十幾個人說道:
“他們十幾個人來到我和小文的桌子旁邊,我還沒反應過來,段庚就掏出了兩塊白晶砸我頭上,說他看上了小文,所以小文旁邊的這個位置,也就是我坐的那個位置從今以後就是他的了。
他還說小文長得漂亮,他看上了,從今以後小文就是他的丫鬟。他上課的時候,小文就得陪他上課,他回家了小文就得陪他回家伺候他。
小文是我的好朋友,是我爹爹和孃親的乾女兒,是陪著我來私塾學習的,她怎麼可能做段庚的丫鬟?我不同意,可是段庚卻要逼著我們同意的樣子。
我不知道他是誰,為什麼敢在私塾這麼豪強霸道,所以我就問他是誰。於是他很流弊地告訴我,他叫段庚。可是我都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就問他到底有什麼背景可以這樣欺負人。
我知道是我孤陋寡聞了,不知道這玄玄門只有一家姓段的。所以我的問題問出口,他們一群人就嘲笑我土包子,連段家都不知道。於是段庚他們就給我普及了段家的知識,我這才知道原來段庚是二長老的重孫。
因為我的孤陋寡聞,段庚就已經生氣了,喉嚨裡開始發出吼吼的聲音。
我覺得,哪怕段庚是二長老您的重孫,他也沒有資格為所欲為,說將小文收為丫頭,小文就必須要成為他的丫頭啊!小文又沒有賣身,人家好好的一個女孩子,憑什麼他說看上人家了,人家就必須要賣身為奴?
可是段庚和這夥人卻告訴我,二長老您是玄玄門未來的掌門,我們肯定惹不起您。但我覺得他們肯定是危言聳聽的,因為我娘說過的,萬事都逃不過一個理字。二長老既然是玄玄門未來的掌門,那肯定是玄玄門的表率了。既然是表率了,又怎麼可能把自己麾下弟子的子女逼迫成奴僕呢?如果這樣,那二長老和倒賣人口的人口販子有什麼兩樣?
所以我就跟他們說,不可能的,二長老不會這樣的,我和段庚都是玄玄門未來的接班人,在我們都是玄玄門的後代的。
結果段庚一聽又不開心了,他覺得他才是玄玄門的接班人,而我不是。他說話又不利索,所以吼吼聲就更重了。
後來夫子進來,說段庚以後是玄玄門的少掌門,我什麼也不是,所以讓我不要氣段庚。可是我跟夫子說,段庚是二長老的接班人,我是我爹的接班人,我爹也是玄玄門的人,咱們各自接各自的班,憑什麼說我不是接班人了?
然後段庚同學就又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