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統微眯著眼沉思了片刻,微笑道:“難得你有這份孝心,聯心甚慰啊,聯聽說你花了一百五十萬兩白銀買了自己的胭脂樓?!”
陳燁嘿天兇!“兒子愚昧,既然是兒臣自只的產業,眾銀年花的綏笑大方,兒臣情願將這一百五十萬兩銀子全數捐出,為父皇平抑南直隸水患稍盡兒臣的一點孝心。”
大統陰笑道:“這不妥吧,聯怎麼能逼著自己的兒子捐出辛苦賺來的血汗銀子
陳輝一臉孝順之色,躬身道:,“父皇這麼說真是讓兒臣無地自容,父皇若是不接受兒臣的孝心,兒臣就長跪不起。”翻身要跪倒,大統嘆口氣:“也罷,圳兒的孝心,聯受了。”
“多謝父皇陳燁順勢直起身,滿臉驚喜道。
黃錦眼含熱淚,哽咽道:“奴才目睹主子和景王爺父慈子孝,奴才真是感動的不知說什麼好了
大統突然恍然道:“聯想起來了,你這次進京好像是為柳湘泉妻女而來的吧
回報來了!陳燁忙道:“回父皇,原官洲知府柳湘泉雖辜恩負德,犯下欺君大罪,可柳夫人母女是無辜的,兒臣在鹿野葉家老號曾受柳夫人恩惠,柳蘭兒小姐對兒臣也是一片情意,如此深恩厚情,兒臣不想做薄情寡義之人,兒臣懇請父皇開恩,赦了柳夫人母女吧
大統抬起右手,用小手指留的長指甲輕輕撓了撓額頂的發跡,微皺眉頭道:“聯還聽說你曾對錢有祿允諾,若是他能幫你鑽營免去柳氏母女的罪,你願付給他一百萬兩銀子?”
陳輝心中暗驚,當時在中論堂五進院落雅廳的談話,除了錢有祿剩下都是自己人,怎麼可能連這麼隱秘的談話,他竟然都知曉了?!難不成錢有祿也是特務?
陳輝暗咬牙,陪笑道:“兒臣如今已經知道,錢有祿是兒臣的家臣,兒臣與他的交易已經自動取消了。”
大統點點頭,臉上浮動著玩味的笑意:“聽黃錦這些奴才們說,圳兒如今今非昔比。生財有道,可稱得上富可敵國,聯還有些不信,聽你親口承認,聯信了。為了柳氏母女二人,圳兒輕輕鬆鬆就拿出二百五十萬兩白銀,聯對力兒的財力很是佩服啊!看來這藥材生意很有賺頭嘛!”
陳燁心裡暗歎了口氣,我與錢有祿的交易你都知曉的如此清楚,那還存在匯合錢莊剩下的總數大致有一百五十餘萬兩的餘款,想必你心裡也是一清二楚吧。
陳燁微露苦笑,躬身道:“不瞞父皇。兒臣這次進京搭救柳夫人母女,將兒臣藥行內九成的資金盡數提出,一共攜銀四百餘萬兩,還有大約一百五十餘萬兩的白銀、金沙和寶石玉器古玩等存放在東北城匯合錢莊內
“九成資金都搬運到了京城,為了柳氏母女,力兒還真是情深意重啊!”大統眉梢微抬,玩味的笑道。
“父皇,兒臣說了,兒臣不願做薄情寡義之人,更何況這些銀兩有一部分是葉家老號數代積攢的祖銀,拿出來救柳夫人情所應當陳燁警惕的說道,心裡暗自祈禱,希望李準沒把葉仁宣偷買蒙古戰馬的事上奏上去。
“葉家老號的存銀?”。大統眼神閃爍了一下,並沒說什麼,負手默默地望著三成純金八卦坐檯。
陳曄悄悄張開滿是汗水手心溼漉漉的雙手,暗暗輕吁了一口氣。大統嘆了口氣,陳燁的心立時又提到了嗓子眼,四百萬兩還不滿足,這老傢伙該不會是想涸澤而漁吧?!
“圳兒,剛才聯說了,聯這個君父不好當啊!去年過年,聯無計奈,只得聽從徐階等內閣閣員的條陳,用蘇木胡撈折抵了欠了數月的在京大小官員的俸祿,折俸當其,廣盈庫、儲濟倉就發生官員因不滿用蘇木胡板折俸,大打出手的鬧劇!他們明裡是在毆打戶部官吏,實際是在發洩對聯的不滿!”
大統苦笑著望向陳燁:”這又**個月過去了,聯又欠了臣子數月的俸祿,前日戶部奏報,太倉銀告蔡。聯原指望各省上繳的稅銀、鹽課、商課能多少聊補無米之炊,哼,如今已是九月了,九個鹽運司和十大稅關上繳的鹽課、商課總計合在一處不過勉強二百餘萬兩。數日前福建參政諸論奏報,僂寇退出淅江沿海,又有在廣東、福建沿海集結,意圖犯我廣東福建沿海州縣之意,請求朝廷撥銀三百餘萬兩,加固海防,抵禦僂寇。還有遼東和宣大的蒙古俺答,你都聽到了,徐階向聯報喜了,加上戶部那兩萬匹上等棉布。合計十萬匹棉布,能準時交付蒙古俺答,就能談成和議了,蒙古人向咱天朝進貢兩千匹蒙古戰馬,今後兩三年也許不會再有兵圍京師的奇恥大辱了”。大統嘴角輕微抽搐,雙目射出憤怒無奈的寒光。
陳燁暗歎了口氣,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