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兩條腿真的跑得過對面四條腿的?”
平心而論,張煌好不懷疑盧植必然能猜到他們將會趁夜撤離的打算。因為這是他們為了避免一日後破城之際全軍覆沒的唯一出路。若是盧植不傻,那麼他必定會命令那五千越騎營騎士徹夜在平鄉縣城下荒郊監視,一旦張煌等人膽敢趁夜逃離,那麼。他不費力氣收復了一座縣城姑且不提,但是越騎營騎士的追殺,就萬萬不是平鄉縣內的黃巾軍將士可以抵擋的。
“橫豎都是慘敗。為何不搏一搏?”張煌用充滿誘惑地聲音引誘著麾下的將領們,幫助他們認清形式:“但看氣勢,便知我軍將士並非北軍士卒對手,那麼以三敵一,都不見得能穩勝。……面對這樣一支榮譽感極強的強大軍隊,若不能重挫他們計程車氣,這場仗,也就不必再打下去了……因為我方必輸無疑!”
“……”卞喜等人似乎心有不甘,可是卻說不出絲毫反駁的話來,畢竟張煌所說的都是事實。
“而如今,一個絕佳的機會擺在我等面前……盧植為了威懾我軍,令北軍士兵在城外擺陣,嚴正以待。固然北軍的軍勢雄武不假,但是如此一來,他麾下士卒的體力與注意力難免會受到一定的影響……就連你等也絲毫沒有想過出城襲擊北軍,而北軍更是數十年都未曾在正面交鋒時主動遭遇過襲擊,因此,我覺得他們一定不會想到,在這種情況下我等竟然還敢出城襲擊!”
“就算出城又能怎樣呢?城外可是有近乎三萬的北軍啊,而到時候,我方卻僅僅只有數十騎……”為人謹慎的楊奉說出了心中的顧慮。
張煌聞言也不解釋,而是反問楊奉道,“若你是北軍主帥盧植,你會叫近乎三萬的北軍士兵全部出動,目的僅僅只是為了追擊、堵截一支人數僅有數十人的敵軍?”
“這個……”楊奉愣了愣,若有所思地皺了皺眉。
見楊奉似乎已經有些明白了,張煌也不再賣關子,用肯定的口吻低聲說道,“我敢打賭,待我等趁其撤退時出城襲擊時,北軍絕對不會所有兵馬都掉頭對付我們,或許在他們看來,留下一、兩個曲的兵力已經足夠看得起我們了!……沒錯,所以到時候我等要在意的,其實僅僅只是一兩個曲的兵力而已!而且,極有可能就是那步兵營……”
聽張煌的口氣不以為然,眾人心中納悶地問道,“步兵營,莫非容易對付?”
“對付?”張煌聞言笑了笑,毫不在意地說道,“北軍的步兵固然厲害,但終歸腳程比不上戰馬……咱們只要衝過去就好,理睬他們做什麼?”
'說得輕鬆……
眾人心中無可奈何地苦笑著,他們知道,既然張煌已將話說到這份上,那顯然就是非幹不可了。不過退一步說。這種險招倒也是如今他們平鄉縣黃巾唯一可以苟延殘喘的良機。
“好了,說教到此為止,有膽量跟張某闖一闖北軍的,就先表個態吧!”張煌目視著諸人說道。
除郭泰以外,眾人對視猶豫了良久,這才陸陸續續地表態願意跟張煌一同前往。至於郭泰,正當他要開口表示願意跟從的時候,張煌卻率先打斷了他的話。
“郭泰,你留在這裡。”望著神色有些愕然的郭泰,張煌笑呵呵地說道。“我還要你繼續跟那郭典對罵,儘可能地消耗北軍士卒的體力……要是你下了城下,郭典固然也會離開不說,或許還會叫對方察覺出蹊蹺來。……是故,其他人能去,唯獨你必須留在城中。”
“小天師……”郭泰微微張了張嘴,儘管他也明白張煌的考慮,並且心底也支援張煌這一次的奇襲,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對此次奇襲是否能夠順利充滿信心。畢竟城下的敵軍實在是太多了,猶如洶湧充滿種種危機的汪洋,而張煌那一行數十騎就好比是汪洋中一葉小舟,隨時都會有傾覆的危險。
出於對張煌破格提拔自己的恩情。郭泰早已暗中發誓對其誓死追隨,雖然他做不到幫助張煌化解所有的威脅,幫助平鄉縣黃巾打贏強大的北軍,但至少。他希望當張煌面臨絕境的時候,他郭泰能在這位年輕的主公身前,為其戰到最後一刻。
望著神色有些激動、似乎想說些什麼的郭泰。張煌彷彿是猜到了他的心思,抬手重重一拍他的肩膀,輕鬆而充滿自信地說道,“放心,張某一定會活著回來,並且,將肩負這一次奇襲重任的弟兄們儘可能地帶回來!……而在此之前,我將平鄉交給你了,你替給我保管好它!”
“……諾!”微微遲疑之後,郭泰抱拳應了下來。
……
……
腦海中閃過張煌出城前那充滿自信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