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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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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話音一落,卻是忽地就聽到背後響起一陣咳嗽聲。

三人大驚,一扭頭,就只見長寧長公主家的小女兒蘇瑞拉著她哥哥蘇琰的手,從她們身後的樹影裡冒了出來。

見三人吃驚的模樣,蘇瑞跳出樹叢,拉著雷寅雙的手哈哈笑道:“原想嚇姐姐一跳的,偏哥哥不巧竟在這時候咳嗽起來,真是掃興。”說著,也不看那雷寅雙有沒有在聽她說話,便拉著她一陣嘰嘰呱呱。

雷寅雙則滿臉狐疑地看著仍站在樹後的蘇琰。這會兒蘇琰也在看著她,那眼神,竟彷彿是今兒頭一次認識她一般。雖然雷寅雙並不覺得自己說的話有什麼不能見人之處,可他這眼神卻是莫名就叫她覺得,她似乎說了什麼了不得的話一樣,所以他才用那種……形容不出來的眼神打量著她。

“對了,”忽然,蘇瑞以她的怪力用力一扯雷寅雙的手,衝她招手道:“姐姐低下頭來,我有話告訴你呢。”

雷寅雙又看了蘇瑞一眼,便乾脆蹲了下去。蘇瑞湊到她的耳旁小聲道:“才剛我跟我娘去太后奶奶那裡見到逸哥哥了。逸哥哥讓我給你帶封信呢。”說著,小心看看左右,從袖口裡抽了一封信塞到雷寅雙的手中。

雷寅雙二話不說,便把那信塞進了袖籠裡。

之後的事,她幾乎就沒怎麼留意到了,一心只想著早些回家,看看江葦青的信裡都寫了什麼,摸著竟是厚厚的一疊。

因今兒是元宵,宮裡自是免不了要賜些宮燈下來的。雷寅雙原對這些東西就不講究,倒也沒像別人家的姑娘那樣挑三撿四,只任由那宮人隨意挑了一隻宮燈遞給她,她便提著那燈,跟在花姐身後出了宮。

回到她的院子裡,雷寅雙都顧不得洗漱更衣,就頂著那大禮服,先從袖籠裡掏出江葦青的信看了起來。

江葦青於信中的頭一句話,便解釋著他為什麼沒有往她這裡送信。卻原來,他也聽說了那“二女爭夫”的傳聞。他怕他在這個風口上頻繁往她那裡送信,會叫那傳言更加傳得沸沸揚揚,且宮裡原就是人多眼雜的地方,所以他才沒再往她這裡送信。彷彿知道她想知道一些什麼一樣,他於信裡事無鉅細地說了他的傷,說了太醫的治療,說了他的一日三餐,甚至說了他日常的消遣,一陣嘮嘮叨叨後,卻是並沒有問她的近況,只於信後忽然沒頭沒腦地寫了一句:“便是你怪我,我也不悔。”

雷寅雙一怔,幾乎是瞬間,舌上壓著個柔軟物體的觸感,如幽靈般飛快地閃過她的腦際。她頓時一陣心虛,忽地就將那疊信紙塞到枕頭下面,忍不住一陣緊張地東張西望,然後又是一陣止不住的臉紅心跳。

就在她捂著臉頰用力眨著眼時,外面忽然傳來幾個丫鬟的驚歎之聲。那嫣紅更在門外叫道:“姑娘姑娘快出來看,這宮燈真好玩!”

雷寅雙用力吸了一口氣,撫著胸口,穩住那飄忽的心跳,然後跳下床去。

等她挑著簾子從臥室裡出來,就只見春歌她們已經把她帶回來的那盞宮燈給點了起來。

直到這時她才發現,她拿的竟是一盞跑馬燈。只是,那燈上繪的卻不是馬,而是一隻老虎和一隻兔子。

那老虎和兔子一前一後的蹦噠著,卻是叫人說不清,到底是老虎在撲著那兔子,還是兔子在追逐著老虎……

雷寅雙的眼一閃,忽地上前一步,伸手去摸那宮燈的底座。然後,她果然於那熟悉之處摸到一個小小的刻痕——當年在鴨腳巷時,他們沒錢買燈,元宵的燈都是她和小兔自己動手做的。那時候,出於好玩,她曾在燈座上刻了個叉作為標記,小兔則學著她在那底座上刻了兩個叉,那般粗粗看去,恰就像是一個“雙”字。

她不禁一陣微笑,正待要收回手,卻是忽地又摸到旁邊似乎還有字。抬起燈座一看,就只見那個記號旁,果然還刻著四個字:芳辰永好。

雷寅雙:“……”

雷寅雙的生辰是在正月初六。這一天恰也是小石頭雷寅石的生辰,且還是他的週歲生辰。雷爹和花姐原早打算要好好替他辦個抓周禮的,卻不想這計劃叫宮裡那一堆莫名賞賜給打亂了。夫婦二人一陣鄭重商量後,便決定一切從簡,只請幾家至交過府來喝杯酒,對外竟是一點兒也沒有聲張。

而即便這樣,江葦青仍是從宮裡給小石頭捎來一份規規矩矩的週歲禮。

雷寅雙知道,這時候的雷家正處於風頭浪尖之上,偏江葦青又身處宮裡,且不說之前還有那“二女爭夫”的傳聞,他是再不可能像給小石頭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