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監都是由女官擔任的,宦官基本不負責這一塊。也就是說,宋朝的太監,基本都是女子,這時候的宦官權勢還是很小的。
見到李唐開完藥方,趙煦笑了笑,道:“愛卿啊,來,坐下來和朕說一會子話!”
李唐口稱“惶恐”,但看見趙煦一再要求,便也沒有過多客套,便坐了下來。
趙煦漫不經意地說道:“昨日之事,還要多謝愛卿了!”
李唐連忙謙遜地介面說道:“陛下客氣了,那是臣份所應當,不值得——”說到這裡,他忽然住了嘴。到此時,他才忽然意識到,趙煦竟然已經知道此事了!
趙煦臉上露出些許得色,道:“不過,愛卿你恐怕也未必只是想著援救公主吧?”
李唐看著他的笑臉,心下有一種涼颼颼的感覺。他定了定神,儘量平靜地說道:“微臣不明白陛下的意思。”
趙煦一雙無神的眼珠子忽然放出一絲異樣的光芒來,道:“你恐怕還是為了你岳丈家的那個登徒子多一些吧!”
李唐聽得趙煦把範宏德稱作“登徒子”,心下有些不舒服。李唐對範宏德雖然接觸不多,但卻也也過一些接觸,而且,範曉璐也經常提起他。李唐知道範宏德其實是一個相當痴情,相當專一的男子。本來,以他的容貌風度,汴京城內不少大戶人家的女公子都把他當作了夢中檀郎。只消他點頭,很多女孩子會歡天喜地地被抬進范家的。而且,這些人家中,有一些還是範正平也十分中意的,而且女孩子本身也是品貌不凡。
但就是這樣,範宏德也從來沒有變過心,他甚至從來沒有正眼瞧過那些女孩子,一心只想著和趙婧成就秦晉之好。這樣的人,雖然一時不知道如何,做出一些瘋魔之事,但不論如何,也不能被稱為“登徒子”吧!
不過,既然是皇帝給的這樣的評價,李唐雖然難以接受,卻也不好反駁,只好說道:“陛下,不管範宏德是不是登徒子,他總是微臣賤內的兄長。微臣還是希望陛下能看在微臣的薄面之上,赦宥他的罪衍。昨日之事,微臣覺得他應該是由於驟失慈父,受不了這個打擊才做出那般出格的事情的,那應該不是他的本意,請陛下明察!況且,他已經葬身在滾滾汴河之內了,人死如燈滅,陛下又何必和一盞已經熄滅的燈計較它的煙火是否燻人呢?”
趙煦淡淡地說道:“愛卿對此人的維護,朕看在眼裡,也十分的感動。不過,法度無情。也罷,既然愛卿開口求情,朕便給你一個面子。若是此人真的已經葬身魚腹,再不出來為禍,朕便赦宥他的罪過,若是他還沒死——朕即使想要饒過他,朕的親人也難以答應,愛卿你應該可以理解吧!”
李唐知道趙煦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已經是一種極致了。他素來都是一個並不好說話的人,若是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糾纏的話,恐怕李唐自己都要陷入這件事當中了。
況且,李唐也並不怎麼相信範宏德如今還能夠逃出生天。儘管他還懷著萬一的希望,並且派出了很多人手前去搜尋。但那也不過是盡人事,聽天命而已。李唐若是不這樣做,會覺得十分虧欠範曉璐。
範宏德若是死了,就給他免罪,範宏德若是活著,趙煦還是要將他治罪。而這沒有懸念的,應該就是死罪。既然不論是是死是活,都最終要死,對於範宏德來說,似乎沒有什麼區別。但這對於范家來說,卻意義重大。若是範宏德獲死罪,對於身家無比清白的范家來說,無疑蒙羞。而且,說不定會牽連到范家的其他人。
這也是李唐能為范家爭取到的最大限度了。
李唐連忙說道:“既是陛下金口玉言,臣便代賤內謝過陛下了。不過,臣還有一點小疑問,不知道陛下能否竭誠相告?”
趙煦皺了皺眉頭。他並不十分喜歡有人以這種語氣對自己說話。不過,他卻也知道,李唐此人素來都是如此的,並不只是這次特殊。李唐的個人氣質裡面似乎有一種很奇怪的東西,他似乎並不十分在乎尊卑。想當初,既是首相章惇被宣召獨對的時候,若是賜座,也基本上會拒絕,但李唐卻往往只是稍微客套一下便答應了。就憑李唐的這個氣質,趙煦有時候又十分欣賞,因為他夠膽識,有時候又不喜歡,因為他似乎沒有給自己這個皇帝足夠的尊重。這是一種很矛盾的心理,它會隨著時間的變化而變化。
而這時候,趙煦無疑是覺得李唐應該給自己更多尊重的。但他也並不好發作,因為他如今並不怎麼離得開李唐。於是,趙煦強自抑制心中的不快,道:“愛卿但問無妨!”
李唐道:“臣想知道,昨日的那幾名侍衛,他們如今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