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李清照的事情,又是另外一回事了,那雖然只是一瞬間的感情爆發,那也絕對是真情流露。仰慕和戀愛加在一起,就是一種不捨了。既然產生了這種不捨,若是又不主動去追求,又妄為一個男人了,更妄為一個大宋的男人。
亂,真是亂!
李唐好不容易才把這種糾結從心裡摒棄了,車到山前必有路,想太多了對科考肯定不好。況且,他到現在也並沒有為以前所做的任何事情感到後悔。
這麼自我安慰一番,李唐總算為自己找到一個不錯的藉口,心情立即轉好了不少。他便開始溫習起這些天默寫下來的詩稿。
說起來,李唐還真是頗為幸運,遇上了那天那個神秘的中年男子,從他嘴裡得知了可能要考詩賦的訊息。雖然當時他對這個訊息也並不盡信,但還是做了一些準備。但是很快的,只過了幾天,禮部就下了公文,這次考試真的要考詩賦!
這一訊息立即引起了士子們的轟動,那麼準備不足計程車子自然是鬼哭狼嚎,全然失去了往日的風度,穢語連連,詈罵不已。而那些早有準備的則往往是假作嗟嘆一番,心下卻是暗暗竊喜不已。
而這段時間最高興的莫過於有《切韻》、《玉篇》這兩本書賣的書店了。這兩本書分別是這時代得到官方肯定的拼音字典和部首字典。由於很多舉子的大宋官話說得很差,發音極度不標準,所以朝廷規定,考詩賦的時候,可以帶這兩本字典進考場。這樣一來,這兩本書自然是洛陽紙貴,汴京城各大書店裡的很快就被搶購一空。很多見機的書商立即火速送外地調來了大量這兩本書,仍然是供不應求。
李唐看著這樣火爆的景象,心下不由暗暗慶幸,他也是前兩本剛買的書,當時兩本書加起來還不到二百文錢,想不到轉眼之間,竟漲到了每本二十貫,而且似乎還有上升的空間。而這個價格就已經宣判了那些家裡貧困計程車子們註定是不可能買到書了。
正因為如此,這兩天李唐但凡出門,藏好銀錢之外,最重要的就是藏好這兩本書。今天也一樣,他藏好一切之後,走出門外,迎面就和住在自己旁邊的那個正要開門進屋的男子打了個照面。
“你,你不是那個呂——”李唐一眼就認出眼前的人來,這不就是那天一起賣字的那哥們嗎?若不是得到他的指點,說不定自己如今還在喝西北風呢!
“呂頤浩,草字元直!”那人淡淡一笑,道:“看來我和兄臺還真是有緣哪!在下剛換來了這家客棧,居然正好住在兄臺的旁邊。請問兄臺如何稱呼?”
李唐欣喜地說道:“在下李唐,草字慕武,能和元直兄重逢,真是太高興了。元直兄怎麼住到這裡來了?”
呂頤浩苦笑一聲,道:“說來慚愧,都是因為這該死的《切韻》和《玉篇》,我家中雖然不富裕,但本來靠著賣些字畫,也夠我住南門大街那邊不錯的客棧了,只是沒有想到昨天買了這兩本書,竟然花了二十五貫!二十五貫哪!簡直就比強盜還厲害。一下子就把我賣字賺得的那點錢花得差不多了。而且如今已經臨近開考了,溫書為重,自然不能再去賣字畫了,只好換了一個住得起的客棧,雖然離貢院遠一些,但條件也算不錯。”
李唐忽然“嘿嘿”一笑,壓低聲音說道:“既然有緣重逢,就由小弟做東,請兄臺一起出去吃點好的如何?”
呂頤浩惑然道:“這客棧下面就是飯莊,慕武兄何苦——”
李唐神秘一笑,道:“元直兄你是有所不知啊,自從有一次我無意間在路邊那個‘鹿家包子‘吃了一頓之後,吃起這一家客棧的——”
話未說完,就聽腳步聲起,李唐連忙閉上嘴吧,往樓梯口望去。只見一個粗壯的漢子緩緩地走了過來,徑直來到李唐的身邊,問道:“你就是那個李唐李慕武?”
李唐應道:“是,你是——”
呂頤浩見這人眼神兇悍,知道不是好來路,便笑著對李唐說道:“慕武兄,既然你有客人,那就不蒿惱了,改日咱們再一起去你說的那個好地方吧!”說著,也不待李唐答應,便推開門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李唐便向那粗壯男子問道;“請問兄臺找我有何指教?”
粗壯男子面無表情地望著李唐,從懷中掏出一件物事來,交給李唐,道:“這件面紗的主人想要見你,命我前來接引!”
李唐接過面紗,心下惑然。他第一個念頭想到的就是李清照,但是他根本不知道這面紗是不是李清照的,因為他和李清照唯一的一次見面,而當時她蒙的是粉紅色的面紗。
正遲疑間,那粗壯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