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三衙內的好事嗎?”
章援輕輕嘆了一口氣,道:“原本,我一直希望同儕之中,有人敢像你這般對我厲聲質問,但當終於有這麼個人做到了,我心中卻產生了一種難言的傷感。哼哼,人,真是很奇怪!慕武兄,你還是冷靜一點,坐下來聽我說吧!你能做什麼呢?破壞趙明誠的好事嗎?當場羞辱趙明誠嗎?我想你的聰明雖然在趙明誠之上,但這一次,你卻是不可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擊敗他的。因為既然結果是內定的,那麼趙明誠事先肯定早就拿到題目甚至答案了,你再聰明,又有何用呢?”
“再退一步來說,即使你成功地達到了目的,李易安就會感激你這個救她出樊籠的恩人嗎?不會!因為你在把她自己救出樊籠的同時,卻把她的堂翁送入了水深火熱之中。以她那樣至誠至孝的性子,恐怕後半輩子都不會忘記你。不是感激你——是咒罵你!”
李唐無力地一屁*股坐下來,心下無比痛苦。雖然他和李清照到現在一面都沒有見過,但每次聽到她的名字,心下都會有一種顫動,就像那心中藏著一根弦一般,李清照的名字就是撥動那根弦的那隻手。
但是,現在最殘酷的現實就是,他似乎對眼前的困局根本無能為力:救她?她會不幸;不救她?她也會不幸!
忽然,他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問題的關鍵,便一把抓住章援,問道:“既然如此,你為什麼不出手相助?尊翁是當朝宰相,權傾朝野,難道就保不住一個小小的太學正?你剛才不是也說了嗎?李先生剛正不阿,官聲向來很好,就連你自己,對他也是十分崇敬的!”
章援並不掙扎,任李唐抓住他的衣領,他淡淡地說道:“你說的不錯,我阿爺若是能聽我的,要放過李先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只不過,我阿爺親卻並不是一個會因為私情而影響國事的人!你也許不知道,我三位哥哥,都是進士出身,但在邊遠郡縣當了這麼多年小吏之後,卻一直無緣提拔,不是因為他們政績不好,也不是因為他們貪贓枉法,只是因為他們有一個宰相阿爺!而我,三年前也早就高中進士,若我出生在一個平民之家,早就穿上朝服了,但我如今卻也只能呆在家裡無所事事。你覺得,我阿爺會因為我的請求,就改變他的決定嗎?”
“況且,我阿爺行事的手段雖然狠厲一些,但他所做的都是錯的嗎?我大宋朝走到今天這一步,早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繁花似錦了,變法早已勢在必行!李先生雖然為官清正,但若是我為宰執,也會把他罷黜,因為他比起蘇大學士和範二相公來,反對變法更為激烈。一己私情重要,還是天下百姓重要,你應該也很清楚!”
(寫到這裡,有些感慨,章惇這樣一個人,竟然被列入《奸臣傳》,無怪乎宋史的《奸臣傳》比別的朝代都長呢!另:近因事涉和諧,違禁詞多,所以很多用詞都很生澀,見諒!)
第49章 範大小姐
李唐渾渾噩噩地回到一家客棧,易掌櫃見他一臉鬱悶,忙笑著寬慰道:“解元不必煩心,一日賣不出字畫很正常,明天再去便是,明天賣不出去,還有後天呢。Www!你且放寬心,不會沒有那識得金鑲玉之人的。”
李唐臉上露出一個敷衍的笑意道:“字畫是賣出去兩幅了,得錢五貫,銀四十兩,只是我所煩心的卻並不是這件事——”
“啊呀,李解元,了不得,了不得啊,您兩幅字就能賣這麼多錢!那不如這樣好了,您這一段時間的吃住都小店包了,小店也不要您房錢和飯錢,您就留一幅墨寶下來好了,我把它懸於正堂之上,也沾一些文氣。”易掌櫃一臉刮目相看的神色,很誇張地叫道。
李唐心情好了一些,笑道:“那好啊,反正就是一幅字而已,對我來說,絕沒有虧的道理。”
易掌櫃道聲:“一言為定,你走之前再賞墨寶吧,只要到時候中了什麼狀元榜眼的,不要不認賬就好了。”
李唐道一聲:“一定。”便辭了易掌櫃,上得樓來,拿出鑰匙正要推門進去,就見前面一個熟悉的白衣背影正一步一步鬼鬼祟祟地向他這邊倒退過來,一邊倒退,他還一邊東張西望。
李唐心裡一動,也悄悄地向那人迫近幾步,忽然大喝一聲:“你在幹什麼?”
那人很誇張地尖叫一聲,手上的東西被甩出老遠,“啪”的一聲地掉在地下。
“你這人怎麼這樣?”半晌過後,那人終於在驚愕中回過神來,怒氣衝衝地衝上前來質問道。
李唐毫無愧色地說道:“現在好象不應該你問我,而是該我問你才是,範兄,你是官宦人家的子弟,又是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