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對。”蘇木搖頭,笑道:“陛下對長生術可沒什麼興趣,他關新的是武術。你們武當山不是武術中的一大流派嗎,陛下嗜好武學,你是武當山的當家人,自然要找你來見識見識。”
“原來如此。”沖虛突然有些不悅:“武術這種東西,小道而已。古人云:俠以武犯禁,這人若是有武藝在身,遇到事免不了要想用武力解決。好勇鬥狠,對於國家和百姓卻沒有任何好處。我等修行人,講究的是修煉心性,別說武藝了,就連出神通也是邪魔外道。”
蘇木笑問:“道長你究竟會不會武功啊?”
“不會。”
“啊!”
“不過嘛……”沖虛沉吟片刻:“萬法歸宗,武學和道學之間也有脈絡聯絡。”
蘇木也懶得同他再說下去,就道:“道長,反正不管如何,我若是見了陛下,就在聖駕面前提提你的名字。本官還有一件事想請道長幫個忙。”
聽蘇木答應,沖虛心中歡喜:“子喬你請說。”
第五百一十七章 覲見日期
反正蘇木今天是第一天去通政司報到,也沒什麼事情,也不急。
就詳細地將胡順所弄出的那件麻煩從頭到尾跟沖虛說了一遍,然後,就有些不好意思地同沖虛道:“道長,到時候若是胡大人來白雲關求見你時,能不能絕了他的子嗣執念?”
沖虛不住搖頭:“咱們修行人講究的是口中之言心中所想,不能騙人的。況且,子嗣香火,乃是對先祖盡孝。別人看我等道人,閉關清修,斬情絕義。其實,道家的修行人並不是佛家的出家人。就像我武當山的弟子,每年還得抽一個月回家在父母面前盡孝。子喬你這種斷人香火的事情有幹天和,貧道卻是不能做的。”
蘇木見他不幹,又耐著性子說了半天,可沖虛還是不答應。
這道士,原則性還真是強啊!
最後,蘇木說得口乾舌躁,心中難免焦急起來。
見蘇木不耐煩,沖虛一笑:“子喬,恕貧道多問一句,你為什麼要斷你未來岳父的根,難道就不怕他將來發現恨你嗎?”
蘇木苦著臉:“我怕啊,但我更怕我未來的老丈母啊!”
沖虛道人大笑起來,起身送客:“子喬,這事確實不能做。若你不願意在陛下面前引見貧道,在下也不怪你。”
蘇木如何肯走,白忙了這半天且不說了。如果事沒辦成,光那胡瑩發起怒來,就夠他喝一壺的。
一咬牙,暗想:好個沖虛,還真不好對付。罷,我就再給你許些好處吧!
蘇木卻不起身,反指著蒲團:“道長別忙送客,且聽蘇木一言。”
沖虛又坐了回去:“子喬請說。”
蘇木淡淡道:“仙長質高行潔,又修為高妙。蘇木當奏報陛下,請道長為至一真人,統轄京師朝天、顯靈、靈濟三宮,總領道教,賜給紫衣玉帶及金、玉、銀、象牙印章各一枚。班二品,以武當各宮觀為皇家寺院,世代受皇家香火。”
這可是在真實歷史上,嘉靖朝時,龍虎山天師邵元節所享受的政治待遇,蘇木索性直接搬過來向沖虛許諾。
沖虛神色一震,挺直了身體,面上浮起了一層紅色。
良久,才嘆息一聲,點點頭,再不說話了。“
蘇木見他答應,笑著站起身來:“時辰已經不早,公務在身,蘇木先行告退,陛下那邊過得一兩日就應該有訊息了。”
表面上看來,蘇木為了讓胡瑩和未來老丈母高興,給準岳父胡順佈下這個局,付出了很大的代價,未來有些得不償失。
可他仔細一想,這事也不是不可以做。只要將沖虛推到總領道教的一代教宗的地位上,作為始作俑者,他蘇木就算是讓道家欠了自己一個天大人情。而道教宮觀遍及天下,卻是一支可靠的力量,將來有一天未必不能用上。
當然,沖虛該如何獲得正德的歡心,這事下來之後,蘇木還得好好想想。
從白雲觀出來,蘇木索性就去找張永。如今的他因為沒有出入西苑的腰牌,職位又低,正德也不是想見就能見到的。
到了張永在宮外的宅子裡,叫一個太監去報信,蘇木又順便叫張永家的廚子給自己做了頓午飯,正吃著,張太監就過來了。
“蘇先生,張永公務繁忙,耽擱了耽擱了,卻不知你這麼急叫我,可有事。”
蘇木:“張公公,幫我個忙。”
“蘇先生請說。”
蘇木:“一個叫沖虛的武當山道人應詔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