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蘇木對著一真仙子的背影大聲道:“仙子,其實你剛才的《詠柳》也作得不錯,某剛才在作這首《唐多令》的時候,心又所感,又得了一闋,不過卻不是這個詞牌而是《如夢令》。要不,就以這個題目,再比一場,沒準你能贏我一場。”
一真仙子低頭繼續朝前走。
蘇木念道:“豈是繡絨殘吐,捲起半簾香霧,纖手自拈來,空使鵑啼燕妒。且住,且住!莫使春光別去!”
這其中“且住,且住”兩個詞念得極響,意思是讓她等等。
這首詞也是摘自《紅樓夢》,書中林妹妹和眾女做詩會,以柳為題,念得就是先前那首《唐多令》,而蘇木背的這闋《如夢令》則是史湘雲所作。
既然蘇木能夠背出這首詞來,就說明他讀過那本《紅樓夢》,也知道一真的真實身份。
果然,一真的身子一顫,停了停。
蘇木一笑,正要說話,一真仙子卻突然加快動作,消失不見了。
“這小姑娘……罷,今天就這樣了,我就不信你不來找我!”蘇木揹著手出了船艙,一縱身躍上漁船:“走!”
大約是處於震撼之中,船艙中的眾人沒有一人說話,看蘇木的背影中都帶著一絲異樣和驚訝:一個九品武官,怎麼可能寫出這麼優美的詞語,不可能,不可能!
漁船飛快地划到岸邊,蘇木將一角碎銀子遞給早已經嚇成一團的漁夫,然後指了指畫舫對先前那個來報信的手下說:“你把船上那個叫什麼一真的道姑給我盯緊了,若是跟丟了人,以後也不用回巡檢司。”
第三百五十八章 仙子上門
倒不是蘇木不想直接去找一真仙子,實在是這小姑娘太可惡了,裝女文學家不說,身邊還聚攏了一大群護花使者。
若真上門去,未必能見到她的面不說,還平白被那群書生糾纏。
蘇木在文會上念出《紅樓夢》中的詩詞,已經說明他看過那書,也揭穿了一真才女的假面具。如果一真還想保住她的名聲,自然會找上門來,不管是威逼還是利誘,甚至是求情,總歸要讓他答應保守秘密才算安心。
“如果那什麼狗屁仙子真的是正德皇帝的妹子太康公主的話,她在滄州招蜂引蝶,純粹就是唐人魚玄機的做派。魚玄機什麼人,那可是妓女啊!太康這麼幹,傳了出去,不是丟皇家的臉嗎?”
蘇木心中嘆息,不住搖頭:“這老朱家的人都是神經病!正德本就是個荒唐之人,太康的荒唐比起他來,有過之無不及。虛榮、膽大,簡直就是一個翻版的將男孩子玩得團團轉的現代非主流少女。”
不過,還是得防著她逃跑,於是蘇木這才特意安排手下盯梢。
不管一真最後究竟是不是太康,她都找上門來的。
對此,蘇木充滿了信心。、
回到客棧之後,叫小二打來熱水美美地泡了個腳,就上床睡了。
第二天,蘇木起了個大早,坐上包月的涼轎去巡檢司,坐了一個上午,然後又坐轎子回家。
一真仙子沒來,盯梢的手下也沒有訊息。
第三天,依舊如此。
第四天,還是沒有任何訊息。
巡檢司的活本就少,這天下去回客棧之後,在院子裡看了幾頁書,蘇木心中煩悶起來:這個一真道姑還真沉得住氣啊,反到是我蘇木有些急噪了。
這日子過得,正應了後世一句話:白天沒J8事,晚上J8沒事。
看了半天書,眼見著已經到了下午四五點鐘模樣,院門口卻有一個小腦袋探頭探腦,一看,正是州衙衙役快嘴趙葫蘆。
蘇木:“小傢伙你跑過來做什麼,進來吧。”然後隨手將書扔到几上。
趙葫蘆磨磨蹭蹭地進來,唱了個肥諾:“小人拜見梅老爺,梅老爺在看書呢,嘖嘖,小人早就知道老爺你是個非凡之人,今日一見,果然是文武雙全啊!”
蘇木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胡亂看書解悶,算不得什麼,我不過是一個普通武人而已。”
“老爺你就別謙虛了,前日你在畫舫上賽詩,可將我滄州的書生們都比下去了。那天的船上可有不少秀才,連秀才相公都不是你的對手,如此看來,老爺的學問起碼在秀才之上。若是去考,未必不能做個舉人老爺。”
蘇木一笑:“你的訊息倒是靈通,不但是個快嘴,還是個耳報神。”
“也不是小人靈通,老爺在詩詞上贏了我滄州青年才子一事,如今已經在城中傳開了,大家都說老爺你是文曲星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