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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子珩,難為你還能來看我。”盧恆被罷了官,在牢房之內苦笑道,他蓬頭垢面,眼中佈滿血絲,頗為悽慘。

謝文純將食盒給盧恆遞進去,“盧兄不必太過憂心,待反賊伏誅聖上仁厚,定會下旨赦免的。”

盧恆長嘆一聲,“子珩啊,人都說患難見真情,我的族叔、嫡親的姨母,他們要反,卻任我在天京自生自滅!我當初,為何對這樣的家族嘔心瀝血?真是可笑,可笑!”他拿出食盒中的酒壺,一飲而盡。

有牢役在旁邊站著,謝文純也不心急,只和盧恆敘舊情。待謝文純出得牢房,那牢役將謝文純的言行整理下來,呈上御覽。皇帝一笑,“念舊情、重情意,好。”

安陽公主正為皇帝捶肩,“父皇說誰?”

“說那個小謝大人。”皇帝不避諱她,“安陽啊,你皇兄身體好些了麼?”襄王病了,已病三日了。

安陽公主在皇帝的背後,神色有些閃爍,她是七皇子一母同胞的親姐姐,襄王雖然對她還算不錯,但她也深知若襄王登基時七弟年紀小還好,若再晚幾年七弟成勢,那就是不死不休的奪嫡了。安陽猶豫不過一瞬,隨即說出真實的情況,“女兒見……皇兄病的也不是很重,不知為何御醫們都說皇兄一定要靜養呢?”她閒來無事學過一些醫術,皇帝也是知道的。

皇帝面色看不出喜怒,“哦?”

安陽輕輕為皇帝捏著肩膀,“許是安陽學藝不精,唉,下次定要再向舟大夫討教。”舟大夫說的就是舟南,由於欠多寶閣掌櫃人情在謝松幕後指使下特意去救了沈莜的那個老者,被皇帝用權力和金錢半強迫的留下做了御醫,轉眼已是四五年了,由於他為人剛正且直言不諱,皇帝對他頗為信任。安陽公主的醫術,也是同舟南學的…………當年沈莜,也跟著學了一些。

但是無論是謝文純還是安陽,甚至是百般排查的皇帝,都沒有意識到不避權貴的奇醫舟南是謝松為了送進皇宮大費了周章的人。皇帝閉著眼睛道,“盛忠,讓舟南大夫去襄王府看看。”

謝府之中,謝文純卻被他如今的“臨時幕僚”韓江裴給罵了。“你怎麼能去牢房?子珩啊,那些被拋棄的世家子,明顯已經被皇帝看中了,你前去施恩,讓皇帝怎麼想?”

“皇帝不過會以為,我是重情之人,先生,我只看了盧恆一人。”當然,還應盧恆要求給幾個走的近的世家子弟送了些乾淨衣服。

韓江裴搖頭嘆道,“也許嘆你忠義,也許是覺得你沒有眼力過於放肆呢?子珩啊,何必行險?你到底在急什麼呢?一步一步來,二十年後內閣定有你的位置啊!”

謝文純緊閉雙唇,他急什麼?他急再查不出來父親死因,當年那批人就要死光了,那查出真相又有何用?他急皇帝眼見年高,遲遲不立儲,他拒絕過襄王的招攬,更有些嫌隙…………韓江裴告訴了他,襄王身邊的屬官王煥是謝松的人,謝文純也得知了當初太子糾纏頗有襄王的功勞在。

“先生,教訓的是,是文純急躁了。”話雖如此說,謝文純卻已經下定決心…………牢房中的世家子弟,他是一定會爭取的,對於這些人皇帝的功名利祿不見得有用…………更何況即使被當作棄子,那些人也是他們的血親,這就是他謝文純攻心的契機。然而這些話卻不能同韓江裴說,誰知道他到底是誰的人呢?

韓江裴算是看著謝文純長大的,沒有被謝文純露出來的愧疚騙過,他從謝文純這個年輕人身上,嗅到了濃濃的渴望權勢的味道,他心下一嘆,說到底,這孩子還是不信他。

晚上謝文純沒有去楚嬌房中,而是在自己的書房中熬了一夜…………韓陵越送來的情報,他都看了一遍。正入神,卻聽敲門聲響,“老爺,我是翠翹。”

“進來吧。”謝文純道,濯香本倚門睡著,被驚醒了,剛要請罪謝文純擺擺手道,“濯香去睡吧。”

翠翹笑道,“我在這裡伺候老爺就好。”濯香見翠翹很明顯特意打扮過了,紅玫瑰寬鬆的長裙,腰間用繫著白色帶子更顯得纖腰盈盈不堪一握,鬢髮低垂斜插碧玉釵,兩頰擦了胭脂更是面如桃李。濯香一愣,他很快明白過來,卻見翠翹輕聲道,“夫人讓我來的。”

濯香略帶黯然的讓了開,既如此,他還攔什麼呢?翠翹沒注意到濯香的黯然,嘴角滑過不易察覺的笑容,輕輕走到謝文純桌旁,柔聲道,“夫人讓我為老爺送羹湯。”

楚嬌是讓她送了,卻是一個時辰前的事情,這翠翹卻沒有說。謝文純沒抬頭,淡淡的嗯了一聲。

翠翹見謝文純沒有立刻讓她出去,心中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