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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趙長陵和煦地笑著,道:“剛才有外人在,我不好說。多年不見,怎麼反倒跟我生分了?記得你小時候總是粘著我,喊我大師兄,現在對著我,卻是一口一個趙大人了。”

秦洛淡聲道:“小時候的事,我不記得了。”

趙長陵許是沒料到她會這樣回答,沉默了一下,低低地笑了出聲,“忘了就罷了,以後記得就好,我知道你不願讓外人知曉我們的身份,有人在時,你可以叫我趙大人,可私底下……”

他說著,走進了一步,貼近了她的耳畔,低聲道:“我希望你還跟以前一樣,喚我一聲大師兄。”

兩個人貼的有些近,近到可以清楚的聞到他身上清清淡淡的檀香。

味道其實很好聞,檀香有寧心靜神的作用,可秦洛不知為何起了排斥之心,下意識地就往後退了一步,張口想要反駁,話到了嘴邊,卻換成了:“好的,師兄。”一個稱呼罷了,犯不著在這種小事情去跟他計較,他想要她這樣叫,那就叫了便是。

她後退的這一步,清晰地落在了趙長陵眼中。

他瞳孔猛然緊縮了一下,感覺到了秦洛對他的防備和忌憚,又想到了她剛才假裝無意對顧清讓的袒護,她還以為他沒有看出來。

趙長陵心中有些不悅,只是他這個人冷靜慣了,便是生氣的時候也不會讓旁人察覺出來。

他眯了眯眼,站直了身子,本想跟她敘敘舊,談談心,再說些別的事情,看來有些事情必須要先澄清一下了,“可是顧大人跟你說了些什麼?”

秦洛手指微微一動,抬眸直視著他,反問了一句:“那師兄有做過些什麼嗎?”

趙長陵笑了笑,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你倒是長本事了,開始審訊起師兄來了。”

“秦洛不敢。”

“你都問出來了,還談什麼敢不敢的。”趙長陵面上的笑容漸漸淡了下去,側過頭,看著天邊的星光,緩聲道:“顧大人的事情,我知道一些,他在前往弘關之前曾經來趙府找過我一回,只是那時他說的話,我有些聽不大明白,他說我玷汙了他的妹妹,還說他妹妹懷了身孕,要我為此負責。我當時就覺得好笑,怎麼會有這樣奇怪的話傳出來,我連他妹妹長什麼模樣都不太記得,又怎會做下這等事情來?我若真要女子,自會尋了媒婆,算過八字,用八抬大轎,敲鑼打鼓,明媒正娶地迎回去,哪裡需要這樣?只是他既然提起來了,又是事關女兒家名節一事,我也只能為此事做一個了斷,就說了與自己無關,讓他莫要再多糾纏,沒想到,卻鬧出這番動靜來,怕是在顧大人的心中,我趙長陵早已成了那等卑賤下作之人。秦洛,你該不會相信他那些無稽之談吧?”

他說的和顧清讓的差不多,唯一的區別就是白的變成了黑的,黑的卻變成了白的。

而她,卻找不到一絲的破綻。

沒有破綻的事情,就是懷疑了也不能表現出來。

秦洛低垂著眼,否認道:“自然不會。師兄是朝中一品大臣,想要多少美人沒有,又怎會做這等事情?師兄若是瞧上了她,尋了媒人上門說親便是,憑著師兄的人品,身份和相貌,顧家豈有不答應之理。”

怕是所有人都是這樣想的。

趙長陵完全沒有這樣做的必要,這件事情不管擱在哪裡來講,都是顧家無理。

趙長陵認真的打量著她,見她面上沒有一絲的懷疑,面上的笑容愉悅了起來,也就耐心同她解釋了起來,“你久不在京城,怕是不瞭解官場那些勾心鬥角、爾虞我詐。師兄身在高位,很多事情不能由己,多少人盯著我的位置,多少人想方設法的把我拉下去,今天是這個莫須有的藉口,明天是那個稀奇古怪的名堂,我行事一向謹慎,不然早就陷入萬劫不復之地了。”

秦洛“嗯”了一聲,知道他這是在暗示自己是被人陷害的,也就接著他的話道:“我都明白的。”

趙長陵又問了她軍營中

一些問題,兩個人沿著路一直走,大多時候都是趙長陵在問,秦洛在回答。

眼看著就快要回到駐紮地了,趙長陵突然停下了步伐,“秦洛——”

他看著不遠處的黑夜,喊了出聲。

“師兄有何事?”秦洛也跟著停了下來,站在他身後,盯著他的後背看了一下就扭過頭,眸光瞥向最後頭那個帳篷,若是她沒有記錯,剛才邵言就是帶著沈清歡進了那裡,也不知道過了這麼久,他們睡了沒有?

“你可曾想過脫下一身戎裝,做回女子,過正常的生活?”清淡的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