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沈清歡八成是被冤枉的,他在大理寺卿這個位置上做了多年,從來都是秉公判決,要是在這件事情上屈服,豈不是毀了自己多年來苦心經營的名聲?
溫爾雅心中拿定了主意,看著秦洛的眼眸也溫和了起來,“鄭大人今日被打,鐵定不會善罷甘休,不知秦將軍打算如何應對?”
秦洛眯了眯眼,“自然是進宮!對方有備而來,那我們就率先發難,打他個措手不及!”
嚴歡笑道:“本官身臨現場,也算是當事人,就與你同去做個見證。”
………………
秦洛趕去皇宮的時候,鄭其亮正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痛哭著,訴說秦洛的種種惡行。
按理說,在醫治過後,鄭其亮臉上的傷應當好些了,可是此刻看著他那腫的像個大肥腸的臉,秦洛唇角勾起嘲弄的笑容,他這是怕傷的不夠重,刻意在傷口上撒了胡椒粉嗎?
秦洛徑直從他身邊走過,一掀裙襬跪了下來。
“秦愛卿,你可知罪。”皇上發難的聲音從上方傳來。
毆打朝廷重臣的罪名可不輕,秦洛沉聲道:“回皇上的話,微臣知罪。”
知罪就好,皇上的面色剛一緩和,就聽到秦洛大逆不道的聲音在殿上響起,“微臣罪在不曾將這個欺上瞞下,仗勢欺人,目中無人,藐視皇威的人打死!”
殿上有一瞬間的安靜。
任誰都沒想到秦洛會如此回答。
鄭其亮究竟傷的重不重,皇上一眼就能看出來,就從他能中氣十足的在這裡跪了很久,哭到現在都不曾喘口氣也知道他其實只是受了一點皮外傷。
皇上原想著將秦洛喊過來,意思意思訓斥一頓,就算是安撫了老臣一顆受傷的心,怎料,秦洛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皇上眼眸微眯,也對她口中的這些罪狀起了興致。
他淡淡的掃了鄭其亮一眼,瞧見他瞪大了雙眸就要反駁,便沉著聲音道:“秦愛卿這話從何說起?”
“鄭大人私下審訊沈清歡,在沈清歡完全配合的情況之下,毆打其成重傷,此為一罪;鄭大人當著眾人的面說他可以讓沈清歡生,也可以讓沈清歡死,說他就是天王老子,刑部大牢裡,他說了算,這是罪二;皇上看重他,任命他為三大主審官之一,他卻仗勢欺人,濫用職權,分明是不將皇上看在眼中,這是罪三!”秦洛一字一頓地說著,條理清晰。
鄭其亮惡狠狠的瞪著她,“秦洛,你血口噴人!”
秦洛目不斜視,接著道:“微臣承蒙皇上照拂,被授予侯位,鄭大人在牢房中辱罵微臣,便是當著皇上的面,潑口就斥責,莫不是在質疑皇上的眼光?”
鄭其亮雙肩顫抖,意識到自己一激動,在殿前失了儀態,連忙磕頭求道:“皇上,秦將軍是在汙衊微臣啊,還請皇上為微臣做主。”
皇上斜睨了她一眼,眸光一轉,落在了隨後而來的嚴歡和溫爾雅身上,“兩位愛卿以為如何?”
嚴歡率先跪了下來,他倒也不曾偏袒誰,只是將當時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這些事情也做不得假,只需要隨意抓幾個衙役一問便知。
皇上在聽聞之後點了點頭,又詢問了溫爾雅,得到的是同樣的回覆,不同的是,溫爾雅刻意提及了沈清歡傷勢嚴重,後背幾乎沒有完整的面板,衣裳都被鮮血染紅。
兩個人不偏不倚的態度讓皇上的心微微定了下來,很欣賞他們二人完全置身事外的態度。
他對這件事情也大致瞭解了,鄭其亮和秦洛都有錯,一個濫用私刑,責辱犯人,罪名不輕;一個毆打朝廷命官,罪名可大可小。不過此事也讓他看出來,秦洛很是在意沈清歡,在意到願意為他悲傷罵名。
鄭其亮還在那邊一味的哭喊著,懇請皇上為他做主。
“好了,堂堂尚書大人,在朕的金鑾殿哭成這樣也不怕人笑話!”皇上目光盯著他,眼神冷了下來,斥責道:“朕將這案子交給你,是想讓你查出真相,而不是讓你去逼迫沈清歡招供!鄭其亮,你太讓朕失望了,身為刑部尚書,卻知法犯法,連查案都不會,回去做幾年侍郎,好好學學如何破案!”
這分明是將他貶職了。
鄭其亮嚇得整個人呆在那裡,久久回不過神來,像是不敢相信皇上竟然就這樣輕易地放過了秦洛。皇上已經轉向了秦洛,看著她的眼神也帶著不滿,可最終,也不曾多說什麼,只是讓她回去檢討一下自己的言行。
這一仗,秦洛完勝。
當天晚上,太后親臨了御書房,彼時,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