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什麼?她要幹什麼!”白佑義莫名發慌,看著我靠近,更是渾身警惕。
我不過扭了扭手腕,緊跟著,就疾快地逮住了人,且一掌狠厲地擊在他背上,散出的真氣更是一瞬膨脹。
嘭——
似有什麼東西斷了。
失力地跌坐在地,白佑義竟疼得叫不出聲來,這感覺是,他恍然有所預感,顫著身一運氣,霎時五雷轟頂。
沒了。
筋脈盡斷,他的武學造詣,都沒了。
當其瞪眼過來欲激動地罵咧一場時,我又適時丟了顆藥塊進了他的嘴,再一扣住他的下巴,是強行令他吞了進去。
魚腥味兒頗重。
這下,他都來不及接著糾結武功被廢,是分外緊張地質問:“你給我吃了什麼?”毒藥?
做完這一切。
我才站得遠了些,而後笑臉跟人說:“放心,我不會讓你死的,只不過,你的後半生都得耗在這兒了,沒有權沒有勢,只能抱著你可悲又遙不可及的慾望,伴著鐵囚惡鼠,白頭至死。”
“你到底是誰?”他硬撐著坐起,大腦有些發昏。
看向外頭的言大夫,我答:“仁王的正妃。”
結果白佑義聽了,竟還能扯出陰詭的笑來:“無知婦人,你當然不能讓我死,若我死在這裡,你們脫不了干係,可若我沒死,你家王爺便得聽我的話,否則啊嗚咕隆咦……”
笑容僵在臉上,他難以置信地捂上了喉嚨。
我摩挲著指腹,明知故問:“否則怎樣?”
他又嘗試著發聲,卻怎麼都說不出心裡頭的話,不過亂語。是藥,一定是剛剛的那個藥作祟。
“看來,你怕是沒機會告訴旁人了,但是別急,我知道你想說什麼,趙炎不是趙炎嘛。”唸叨著,隨意地跺了一腳,“哦,對了,我還知道,你當年捨棄的嬰孩,她沒死,人混成了江湖上的一枝玫,此時此刻,正站在你的面前呢。”
邪佞一笑,投去的目光卻滿是寒意,無論他聽懂與否,我要說的,就這麼多。
只是咚的一聲,沒料到白佑義會驚得暈了過去,罷了,待人醒後再回味,那才是說不盡的好滋味兒。
“阿悔,我們去東市逛逛吧。”重新拷上囚門,我挽過言大夫的手,故作輕鬆地說。
他任我拉走,點著頭應:“好。”
……
孰料一場風波過,浪潮仍是暗湧。
顏漠往仁王府拜謝過一回,便領著親隨折返了草原,結果僅僅這麼一回,就讓國主爹爹起了些旁的心思,這或許還因著幾分白佑義的事兒,總歸,不是什麼好心思。
沒多久,趙歌就被放回了王城。
言悔不以為意,我卻覺得國主爹爹此舉,實在膈應人,再者,我主動進宮求見過王后孃親好幾回,竟都被拒之於門外。
說是,不願見我了。
倒也無法強求。
念念問及我與王后孃親怎麼了,我也只能苦笑,最多答一句,許是傷感著近日的事兒,才會如此。
可我心裡頭清楚,王后孃親是氣我,她怎會猜不到致使白佑義到此地步的人是我。
就因為知道是我,所以她才不願見我。
如此過了一個半月。
“我錯了嗎?”半夜睡不著,我自床上坐起,不過雙目空洞著喃喃。為什麼突然間,國主爹爹針對起言悔,王后孃親又疏遠起我,明明我,只是為自己的過往討了個公道。
不是,一家人嗎。
以為的無妨,到底是在意了。
默然地受著冷,一時沒止住,便久違地落了淚。雖然我儘量小聲地擤著鼻子,卻還是將言大夫鬧醒了。
唉,怎麼哭的時候,鼻子便要生堵。
言悔問:“怎麼哭了?”
我將哽在喉間的鬱結壓下去,不帶半分哭腔地回:“沒哭。”
能信就怪了。
忽地,言大夫抬手過來,便往我臉上抹了一把,自然盡是溼意,他嘆著氣說:“哭又不丟人,你瞞著我作甚。”
一根弦,頓時就繃不住了。
我撅著嘴撲過去,直嚎啕著我又沒有錯,言悔說著旁話安慰了許久,才將我哄睡著,那眸色深深,混於夜色都瞧不清,也不知在思量什麼。
而隔日。
言大夫的濟世堂竟就讓國主爹爹給三言兩語的收走了,這一來,是徹底踩中我的底線。要知道,言悔就只想做個救人的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