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但駱秉章安慰他說長毛賊定會從耒陽、衡陽的大道、水路而來,不一定走南路的。
可朱瀚也知道長毛賊的一支偏師一路從安仁、茶陵、攸縣氣勢洶洶的攻城掠地而來,看這架勢他孃的就是要往醴陵的官道殺過來的,自己統帶的瀏陽鄉勇就是一群剛剛招募的地方團練而已,這些人欺負一下手無寸鐵的老百姓還可以,讓他們和兇悍長毛賊拼命那就是異想天開。。。
所以在他極力的要求下,駱秉章勉強答應派一支兵馬駐守石馬鋪和朱瀚部遙相呼應,互成掎角之勢,又答應撥給朱瀚不少的火器、火藥和藥子,朱瀚這才答應領兵守金盆嶺,最近他剛娶了房小妾,他可不想沒了命,那水靈靈的小妾一定會跟其他人跑了的。
回頭看了看三三兩兩坐在營地裡無jīng打採納涼的鄉勇們,朱瀚也沒辦法,誰叫湖南巡撫衙門已經兩個多月沒有發餉了呢?原本瀏陽父老湊了一點銀子發餉的,也被駱秉章挪用給山下這群陝西兵了。
這件事朱瀚知道,但他沒有力爭,因為他需要這些陝西兵擋到自己前頭去,自己這邊能打就打,不能打就跑,就算最後兵敗了,自己還有個開脫之詞,那就是朝廷不差餓兵,沒餉銀兵勇不拼命,俺老朱也沒辦法啊。
朱瀚的如意算盤總算打成了,一旦石馬鋪有什麼風吹草動,他可以立馬跑回城去,而且開罪的理由都早就想好了,這就是大清朝的為官之道,首先要立於不敗之地,才能想別的。
朱瀚很是高興的目送陝西兵遠去,看看rì頭已經偏西,大聲吩咐身後的親隨道:“爺我今天他孃的很高興,今晚飯食弄幾壺美酒來佐菜!”
天sè漸漸的暗了下去,金盆嶺上的清軍營壘之內,巡哨的兵勇有些東倒西歪的搶先和周公聊天去了,有些則聚在營門口或是崗哨下吆三喝四的聚賭,今晚不會有人來查夜,因為主將朱瀚喝醉了,其他將官都是鄉里鄉親的,誰也不會為難自己弟兄的。
就在巡哨兵勇們正賭得開心之時,山崗下一道道黑影悄悄的從營壘前後摸了上來。清軍營壘只有南北兩道營門,營壘前稀疏的安置了些木樁、鹿角充作屏障,還有三十門銅炮佈置在營壘前,但紅藥和藥子都不在銅炮之旁,因為紅藥見火即炸很是危險,朱瀚可不想被哪個兵勇不小心引燃了,所以紅藥都放在輜重營帳之中。…;
一名兵勇一連輸了幾把,cāo著鄉下土話喃喃咒罵著起身到一旁小解,正解得暢快時,卻見營外林中隱隱綽綽的冒出十幾個人來。那兵勇嚇了一跳,定睛細看時,嚇得張大了口,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眼前冒出越來越多的紅頭巾漢子,人人手中都是晃亮的長刀,不正是他們天天吹噓著要剿滅的長毛紅巾賊嗎?
“長、長毛……”賊字尚未出口,這兵勇的腦袋已經被衝上前來的一名太平軍牌刀手砍成了兩半,熱滾滾的腦漿灑了一地,營門口值哨的兵勇們這才如夢初醒,“長毛賊來啦!”淒厲的喊聲這才響起。
但太平軍數十人迅疾衝至跟前,揮刀亂剁,營門口的十幾個清軍兵勇登時被剁翻大半,剩下幾個沒命的往營中逃去。
霎時間營壘四周無數的人頭冒起,喊殺聲鋪天蓋地而來,南北兩邊的營門同時被太平軍攻破,兩邊各有兩、三百名太平軍手持長矛大刀衝入營中,見人就砍,營中兵勇哭爹喊孃的四處奔逃,場面混亂不已。
清軍主將朱瀚醉眼惺忪的披上外衣走出營帳厲聲喝罵道:“他孃的吵什麼吵?”
帳外的親隨驚恐的喊道:“大人,長毛賊夜襲軍營……”話音未落那親隨的頭顱已經滾到一邊,頸中狂噴的鮮血沾了朱瀚一臉。
朱瀚一身酒氣頓時被嚇得退了三分,眼前一道寒光閃過,朱瀚急忙躲時,胸口只覺一陣劇痛,低頭看時一支長矛尖頭從自己的胸口突出,跟著又一道寒光閃過,朱瀚脖頸中只覺一涼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蘇冀奮力拔出手中的長矛,看著身前的李以文顫聲道:“李大哥,這人是清妖的大官嗎?”
李以文呵呵笑道:“應該是了,你小子運氣不賴啊,第一次就殺了個清妖大官。”
蘇冀面sè有些發白,雙手還在不停的發顫,李以文拉著朱瀚首級的辮子將首級提了起來,蘇冀再也忍不住,蹲下身大口大口的吐了起來。
李以文笑罵道:“吐完了快起來,見點血就踏實了,快點跟我來!”
李以文提著朱瀚首級開始向營中還有抵抗的地方奔去,蘇冀抹了抹口唇,咬牙跟了上去。李以文奔出數步之後,提起首級大聲吶喊起來:“清妖聽著,你們主將已死,快快跪地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