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虞秋摔下樓,便聽到似有腳步聲快速靠近,她顧不得身上摔疼的各處,撿過被扔下來的包袱,迅速過去躲在牆根的草叢裡。
下一瞬,草叢便被扒開,兩名護衛站在她面前,其中一人冷問:“何人?”
虞秋眼眸含淚,楚楚可憐地看著他們:“我……我……”
她的衣服頗髒,髮絲溼亂,瞧著不僅狼狽,更是一副誠惶誠恐,仿若受了大驚的模樣,再一看她那張姣美的臉,恐怕誰見了都會覺得她這是遇到不齒之徒,才躲於此處。
兩名護衛不免也如此認為,因著當下他們還有要事,便沒管閒事,轉身離去。
隨著他們離開,虞秋抹了把淚,重重地呼了口氣。
這時的客棧裡,楊柳已推開房門,他踏進便見到趴在桌上,臉色蒼白嘴角含血的中年男人。
他走過去看了眼插在其胸口的匕首,探過其鼻息,發現已氣絕。
護衛進來後,他吩咐:“好生搜搜。”
“是。”
楊柳伸出手指沾了點燭臺旁的灰燼,稍思索了些什麼後,便邁步離去。
他走出客棧,來到客棧旁,向另一名背對著客棧,立於樹下的男子拱手稟報:“王爺,搜到疑是吳應的人,但已死,似自殺。”
男子身形頎長高大,英姿卓犖,一身黑袍融於夜色中,唯獨那腰間玉帶泛著絲絲冷漠的光芒,就如他渾身散發出的氣質,比夜涼,比月冷。
他單手負於身後,一手輕撫著身前駿馬的馬背。
他以黑色玉笄束髮,垂眸間,微風拂過,吹起一縷碎髮落在他的耳畔,襯得那張如刀削般鋒利的臉,更顯英挺。
楊柳繼續道:“他死前似乎燒過什麼,桌上有灰燼。”
被稱為王爺的男子終於出聲:“將屍體帶回去。”聲音雖低沉磁性,極為好聽,卻沒什麼溫度。
“是。”楊柳應下離去。
另一頭的虞秋仍坐在原處,好一會兒,她才緩過心頭恐慌,便嚥著口水從包袱裡拿出木梳,順過頭髮將其束起。
她需要重新找個客棧,便不能頂著一副仿若受辱的女子模樣。
整理好儀容,起身時,身體的疼痛讓她不由冷嘶出聲。她呼了口氣,一瘸一拐地沿著牆根往街道那邊走。
當她踏上街道,抬眸間,恰見樹下那黑袍男子正動作矯健利落地翻身上馬。
燈籠散開的光暈下,她看到他那張冷硬的臉,登時便睜大眼抽了口冷氣,下意識趕緊背過身去。
竟然是他,那姓江的,她得罪最深的人。
她不由暗暗嘀咕,真是見了鬼,天大地大,幾年沒見的人,竟會在她來瑜都的第一日便見到。
她與這瑜都定然犯衝。
這時高高坐在馬背上的他,冷眸微轉間,似是這才注意到樹上的那張告示,他寒涼的目光彷彿掃過那右下角的落款處。
只一瞬,他便收回目光騎馬離去。
隨著他的離開,楊柳再次踏出客棧,也翻身上馬跟了上去。
第003章
聽到馬蹄聲漸行漸遠,虞秋小心翼翼轉回身,遠遠地仍可看見那人挺拔不凡的背影。
她沒忽視掉剛才那一眼中,他那氣宇軒昂中透出的貴氣。
思其裝束,便知他如今處境定是今非昔比的。
這時幾名護衛抬著一個人從客棧走出,她轉頭看去,便見被抬的是剛才逼她記圖紙的中年男人。
只一看其如若一具屍體的模樣,她便大驚失色。
這……
她不由渾身發涼,不知他是否死了,又如何死的。
隨著護衛們抬著屍體離開,客棧裡的人聚集在了門口,包括附近其他人,都在議論紛紛。
“我沒眼花吧?剛才那站在樹下的男子是堇寧王本人?”
“確實是,那領人入客棧的大人自稱楊柳,那不就是堇寧王的一親信麼?也不知這死人是什麼來頭,能讓堂堂堇寧王親自過來一趟。”
虞秋未來得及因“堇寧王”三個字而覺詫異,注意力便被“死人”兩個字吸引了去。
所以那剛才還活生生的人,是真的死了?
她頓覺不是滋味。
而這些百姓似乎都沒受影響,仍在說道著。
聽著他們一口一個堇寧王,她心中好奇心被提起,便將包袱抱在胸前走過去了些,問離得最近的那小夥:“那所謂的堇寧王就是方才那樹下穿黑衣的冷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