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男人,誰都該有保護身邊女人的本能罷。
可事情並沒有簡單清楚,而是到了今天這種地步,誰也不見,都生分尷尬。翠娥後來有些琢磨明白了,就問姜黎,“是不是……你真的喜歡上秦都尉了?或者……秦都尉喜歡上你了……”這才沒在沈翼面前解釋清楚,而是讓事情僵持了下來。
姜黎知道她關心回京的事情,怕希望落了空,才琢磨了這麼多。然這事兒已經顯得糾結,且不能再添亂,因也只是敷衍回她的話,“沒有的事兒,沈將軍小氣罷了。興許過陣子,他心裡的那口氣散了,又不計較了呢?到時我還能與秦都尉說上話的,一定再幫你問。”
翠娥對這話半信半疑,卻也沒再混纏。她也知道,就算哪一日沈將軍心裡的氣消了,還把姜黎跟以前一樣待著。那姜黎和秦都尉之間,也不定能回到以前的樣子。畢竟已經生出了嫌隙,為了不讓事情再難堪,兩個人是要避嫌的。
翠娥縮在角落裡嘆氣,很輕的聲音。終歸想起這事兒來,心裡還是不得勁。她又怪不得誰去,只能嘆自己命不是那麼好罷了。
她又嘆了幾口氣,忽而有阿香的聲音飄到耳朵裡,說的話是:“怎麼樣?沈將軍有沒有記起你的好來?”
聽得這話,她抬起頭來,便瞧見阿香這會兒挨在了姜黎邊上。伸手奪了姜黎手裡的鞋面兒,又說:“你歇會兒,我幫你弄。”
姜黎閒了手,便搭在大腿上,回話說:“不知道,也沒瞧出什麼,叫我今晚過去服侍。”
聽到她說這話,帳裡愛熱鬧的自然都湊過來,你扒著我肩,我牽著你手,都看著姜黎,問她:“這又好啦?”
翠娥也關心這事兒,豎起了耳朵聽她說話。姜黎有些不自在,扯嘴角笑一下,“有什麼好不好的,還不是聽人差遣。”
“你跟我們不一樣。”女人們七嘴八舌,“我們這是聽人差遣,你那個,是沈將軍真對你動心了。要不然,折騰不出這些事來。別的,都是隻圖自己高興,不顧咱們的死活。你瞧沈將軍,處處給你行方便,為你做了多少事兒啊?也就是這樣,才生氣了。”
以前在京城的時候,沈翼喜歡她,那是事實。那時的他,說起來是有些皮賴的人,瞧準了,心意半點不藏不掖,非得說給你知道。百樣法子表現,想俘虜芳心。可重遇之後,沈翼就不是以前的沈翼了。喜歡不喜歡的話,姜黎從來不會去揣測。當然,沈翼自己也不會說。
帳裡的女人們七嘴八舌地還在說話,為她今晚去沈翼帳裡服侍出謀劃策,教她怎麼再度籠絡住沈翼的心。那伺候人的法子,就又說起來了。姜黎聽在耳朵裡,一直點頭。其實她心裡是最明白的,到了沈翼面前,哪裡需要使什麼手段法子,都是任他擺佈罷了。她不會討好人的法子,這個一時半會兒還真改不過來。即便現在把自己的身段放下了,卻還不是能像這裡的其他人一樣,自如地輕賤自己。
就這麼到了晚上,帳裡的女人們三三兩兩出去,到各處陪酒服侍去。這個除夕,應該比往常的除夕都安心熱鬧。沒有戰事紛擾,能踏踏實實吃酒玩樂。
姜黎最後一個出帳篷,站到門外風雪裡的時候,往秦泰站過的地方看過去,那裡已無人影。她頂著風雪去沈翼的帳篷裡,裡頭並沒有人,都往大帳裡聚著去了。她便在案邊的蒲團上坐下,擱了腦袋在案上,等沈翼回來。
等得有些乏了,肚子又餓起來,便自己出了帳篷往伙房去。這會兒人都清閒,吃吃喝喝沒有什麼可惦記的事兒。周長喜給她撕了一根雞腿,雞絲、肉末各樣兒都弄了些,給她放食籃裡裝好,問她:“夠了麼?”
姜黎看看那食籃裡的東西,面露感激的神色,“夠了,拿這麼多,趙大疤看到了又得罵你。”
周長喜無所謂,“罵習慣了,沒什麼大礙。”
姜黎謝過他,拎上食籃自己回去沈翼的帳裡,而後把裡面的吃食全部端出來,擺在案桌上。正拿了筷子要吃呢,帳門被打起,沈翼進了帳篷。原姜黎是可以在伙房吃過回來的,但那裡今晚人多,全部聚在一處,又都是男人,便拎了食籃來了沈翼帳裡。
她本來掐算了時間,沈翼在大帳裡與那些人熱鬧,非得過了子時回來不可。然沒想到,回來的有些早,還要陣子才能到夜裡子時。按照習俗,這晚是要守歲的。就算熬不過整夜,也要守過子時才好。
姜黎看他進了帳篷,自然就從案後起了身,頗有些尷尬。早知道,拿回自己的帳篷裡吃完了,再過來算了。雖路途遠些,到底比這樣被他撞著,心裡更舒服些。
沈翼卻沒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