塘鵝號雖然“只”中了四發107毫米炮彈,但對於一艘噸位不過310噸的淺水炮艦來說,這已經是傷筋動骨的重傷了。船上的水兵和運載的英國士兵在炮擊中十五死,四十傷,全艦完好無傷的人不到三十人,更有七名水手在中彈時被氣浪掀入江中,生死不明。
雙方取得聯絡後,塘鵝號的代理艦長同意紅軍提出的“人道主義”建議,將船上的傷員轉移到岸上進行救治,但艦員拒絕向紅軍投降。不過在北岸的炮臺朝塘鵝號所在位置發射了兩發炮彈進行威懾射擊後,英國人屈服了。
當晚十二點,紅軍士兵透過交通艇登上塘鵝號,俘虜了這艘英國人在長江的內河炮艇,出於不想將事件鬧大的原因,紅軍官方對此事件的宣告是扣押而不是俘虜,也算是對被打腫臉的大英帝國留下了最後一點面子。
九月六日這天,漢陽漢口被紅軍解放,紅軍更是一下子端了英國人在漢陽漢口的老巢。兩件大事疊加而至,英國舉國上下一片譁然。一些激進的英國議員在國會上叫囂著要對中國的“紅色勢力宣戰”,大嚷著要求調動遠東艦隊給中國的紅色政權一點顏色看看。但是此時的工黨首麥克唐納還算理智。塘鵝號被“扣押”,漢陽漢口兩地大量的英國僑民被紅軍俘虜,這是都紅軍手中無形的人質,他一邊發表強硬的演說,另一邊卻私下派人和紅軍聯絡。
九月七日,一直在德國進行反共、囚共、屠共的“暴行”,扮演著“反共第一人”角色的希特勒(漢娜)站出來,向麥克·唐納首相發出私下聯絡,表示可以“居中調停”。
這兩年來,德國和蘇區的生意越做越大,大量地出口武器換取蘇區珍貴的礦產,這種事哪裡可能做到完全保密,在全世界都是半公開的秘密。
“你們說我把帝國主義的子彈賣給社會主義,這算什麼?我本人堅決反對共產主義,但我無法反抗共產主義的錢。”
這句弗朗西斯自辯的話,更多的時候被西方政治家認為安在希特勒(漢娜)頭上更合適一些。德國法西斯暗中和中國的布林什維克做武器生意,這在全世界都不是什麼新聞。漢娜和小鬍子賣紅軍武器是賣了不少,可是查來查去也不過是一些老掉牙的一戰步槍之類的輕兵器,而紅軍手中大量的法制58毫米輕迫擊炮怎麼解釋?
相比之下,他賣南京國民政府的軍火更是多出好幾倍。此外還派出大量的教官幫南京國民政府訓練士兵,這也是有目共睹的。其實西方國家倒沒有視小鬍子為“通共”份子,而把他當成一個兩面三刀的投機主義者和現實主義者來看,因為在這事上,英、美、法、意各國也不是太乾淨,他們私下裡和蘇聯的生意一樣做得紅火。
也不是沒有人拿過這事來攻擊已被漢娜取代的希特勒,不過每次被記者詢問或者外國政客拿起這事攻擊他時,漢娜或戈培爾,都會背書一樣地大背各國私下裡和蘇聯做秘密生意的情報,反過來指責對方也在違反《倫敦條約》。這樣的事做了兩三次後,英、美、法各國政府很快也就不吱聲了。
一戰之後,英國國力損失極大,根本不可能象布林戰爭一般地親自下場到中國去幹涉紅色革命。麥克·唐納在議會上放高調,也不過是應付一下那些起鬨的議員和媒體,玩玩政治正確,漢娜主動提出幫他調停,也恰好給了他一個下臺的臺階。
塘鵝號上的船員,被俘人員連同傷員在九月七日就被轉運到了漢陽,傷員住進了英國人在漢陽開設的教會醫院,無傷人員則被暫時扣押起來。受傷擱淺被俘的塘鵝號,被堵漏抽水浮起後,也被開到了漢陽。
九月十日,英國人在長江的另外兩條淺水炮艦,燕鷗號和獵鷹號開到了漢陽漢口,在那裡見到了被俘的船員、傷員,以及洋人區裡的居民。與其同時,英方和紅軍方面的秘密談判也在私下進行著。
傲慢的英國人曾打算故伎重施,象當年在“萬縣慘案”裡玩的那招一般,強奪塘鵝號然後衝出漢陽逃走。但是在看到了被安置在龜山上四門107毫米加農炮,以及佈置在港口周圍一圈的76毫米野戰加農炮後,頓時熄了這個念頭。
當英國人在行動時,日本人也沒有閒著,九月八日,在英國人的默許縱容下,臺灣的日本海軍出動軍艦,炮擊了東山港,同時封鎖了這條紅軍對外的海上交通線。與此同時,臺灣的日本駐軍也蠢蠢欲動,準備打著武裝護僑的名義進入福建沿海四市。而在日本國內,“幫助中國消滅紅色瘟疫”的口號也是喊得震天響,但傻瓜都知道這其實是為了什麼。
與此同時,英、美、法三國也紛紛發表宣告,對中國的紅色勢力的擴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