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香四溢,在沼澤中心驚膽戰經歷了這麼久的俞千嵐一行人很快就沉醉於其中,陳香的桂花酒讓他們連懷疑的心都還沒生出來之時,就將一個個灌醉。
北辰無憂一臉生人勿進,不過好在他旁邊的長安謙虛道謝,接下了勸酒人一波又一波。
桂屋最高的樹屋中,烏老不知道什麼時候拄著柺杖上來,見司翊一身冷然站在視窗,目光正朝下眺望而去。不過烏老的那個角度,根本沒有看到司翊眼中灼熱的視線,鎖定的是何人。
“都沾酒了麼?”他緩緩的轉過身,隨著這動作,黑色的披風煽出一陣細細的風。
可是烏老卻覺得心頭一陣冷意。一面回稟著他的話:“寨老放心,桂屋的桂花酒,別說是尋常凡人,便是神仙也抵擋不住。”
司翊幽幽一笑:“那是,神仙嘛~”他們又不是沒有殺過。當年正是自己膽子大,動手殺了那個闖入此地的中年男子,得了他的傳承,怎會有這不老容顏。只是,要維持這容顏,卻不斷的需要生命……
嘴角的笑容慢慢的定格,他頗有的得意的轉過頭,再一次朝下面的廣場中望去。
人影翩然,醉臥桂花間。滿意的將嘴角那凝固的笑容擴散開:“都帶到祭壇。”
高鬱鳶他們這些人,戀人帶鬼就這樣被扛到了桂屋另外一處更大的平臺。
平臺中央供奉著一座高十來丈的****蛇身的石像,各六角分別是一丈多高的蛇像,這些蛇都盤在一根權杖之上,哪怕有的上面已經佈滿了青苔,但是晃眼看過去,那些蛇卻都猶如活的一般。
一行人被依次放在蛇像之下,司翊高高舉起祭祀用的牛角走上祭臺。
在以往,但凡有闖入者,都是將女人嫁給族中人,男子則用來祭祀。可是今日寨老都讓他們把人抬到這裡,連女人都不放過,不禁有些好奇,所有一般極少圍觀的人也跟著上來一探究竟。
卻只聽烏老說道:“今日大家也看到了,那兩人還有這個小孩都不對勁,所有寨老為了族中安危,只得一一的將他們放到祭祀臺,若是心靈純淨者,便將他們留下,若是心有不軌,便將他交給女媧娘娘。”
他的話音落,那祭祀的蘆笙調也婉轉而起,在這蘆笙音中,一團團沾了油的火把從神像前點燃,將這並不算黑暗的夜光照得更加明亮。
但見司翊此刻已經將牛角中的酒灑在了神像前,拿起了他的法杖,口中念起了古老咒語。白天出現過的那種暗色的光芒從法杖中射出來,分別罩著了高鬱鳶一行人的身上。
司翊探究到這些人中,有不少都氣血十足的氣息,心中不禁有些滿意,但沒等他收,就被烏老打斷。
“快看那是?”隨著烏老吃驚的叫聲,眾人看到了女媧神像上的晦暗忽然退了下去,整座石像相視渡了一層金般,發出金色的光芒。
而在神壇下的藍冰樓身上此刻也泛起了同樣的光芒,昏迷中的她正不受控制的朝神像前飛過去。
相傳,每次女媧祭祀之時,女媧會在所有的苗疆少女中選出後人的轉世,那場面大約就有如此刻一般。
所有此刻見到這一樣一幕,無人不激動,他們時隔多年之後,他們總算找到女媧後人的轉世了,那麼他們這一族是不是不用在躲在此處?那些被抓走的守護者是不是能救回?
這一刻,烏老心中無比的激動,那些曾經連做夢都不敢想的事情一一在他心頭浮起。“是女媧後人,是女媧後人的轉世!”
村中也有不少老人,見此也是無比的激動,雖然說這裡與世隔絕又不必擔心在受欺負,可是村中裡的人一代比一代少,再這樣下去,他們自己都清楚的明白,從哪裡將來只怕會滅亡。
所以,若是他們找到了女媧後人的轉世,那就可以離開這裡,他們的兒孫後代不必在為尋找妻子而擔憂,他們是苗人,更不應該窩在這桂屋,而是應該進入屬於他們的十萬大山,過著苗人本應該的過的日子。
可他們卻忘記了,此刻註冊祭祀的是司翊。因為上一次的膽大而得到了這長久的青春,但司翊知道這還不夠,還還不夠強大。如果他真的夠強大了,那麼他當時怎麼沒一眼看出那幻術呢?所以他絲毫沒有停手的意思,繼續唸叨著咒語。
他需要新的生命來支撐自己的年輕,這個村裡烏老他們這一輩都是知道的,但從來沒有點破,任由著他以祭祀的理由吸食這些外來人的生命,只是因為給兒孫們留下一絲希望,讓他們覺得女媧娘娘還在守護著他們。
可現在既然已經發現了女媧後人的轉世,那麼就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