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揮手向後。
只見隨即有人將一隻極為健壯的大黑牛牽了上來,眾突厥青年頓時譁然。要知眼前這黑牛,向來為薩摩長老家最健壯的種牛,部落裡很多人家的牛,都是這隻種牛的後代。而且這大黑牛一向以脾氣暴烈著稱,除了薩摩家的牛奴外,外人但有靠近,便是咆哮不已,被部落中人暗地裡稱為牛神。
突厥人以畜牧為生,對著牛羊的繁殖一向放在第一位,薩摩在族中恁高的地位,跟他家這隻眾牛之祖也是大有些關聯的,誰要得罪了這位大長老,不給你家牛配種,那就意味著那一家來年就沒了犍牛出生,斷了好大一項進項。是以,此刻眼見老薩摩竟是將這頭牛牽出,眾人頓時都是紅了眼睛。
現場氣氛,便隨著老薩摩這一個宣佈而頓時達到了巔峰。場中自有那些不信邪的青年,先去挑戰那頭健碩的黑牛。另有一些,諸如乞客馬卡這樣和莊見親近的,卻是排著隊,先來向莊見敬酒。
莊見見老薩摩忽然玩出這麼一手,心下微轉就已明白。也不點破,只是眼看著這麼多漢子圍上來,都是拿著大缽子跟他乾杯,可是把他著實嚇了一跳。
這老頭兒,想讓自己放手,竟要把自個兒灌醉了事。嘿嘿,哪有那般容易,老子要是中了這招,豈不是砸了見哥智慧無雙的招牌。哼哼,打從下午一回來,自己就已經找那狗伽把事兒都安排妥了,這會兒要想罷手可不是那般容易的。不過這虛應故事一番,卻還是必要的。
當下,假作歡喜,來者不拒,那股豪爽勁兒,倒也讓眾突厥漢子大是敬服。眼見得十餘碗下去後,莊大少卻是醉眼曳斜了,看著冰兒自個兒在那兒揪然不樂的,想了想,忽的站起,指著場中那隻大黑牛嘿嘿笑道:“這種鬥牛的把戲,你們可是還不會玩吧,今個兒就讓你們看看,啥叫真的鬥牛士。冰兒妹子,阿哥去給你表演鬥牛看哈。”說罷,已是將自己的紫袍脫下,拿在手中,向著場中蹣跚而去。
眾人眼見他要去鬥牛,這等顯示武勇的事兒,在突厥可是不能攔阻的,否則將會被認為是一種莫大的侮辱。當下,只得先罷了勸飲,讓開去路。冰兒大急,只怕他酒醉之後出了意外。莊見嘿嘿一笑,伸手在她如同透明的腮邊輕輕一擰,怪笑道:“小冰兒,且看你阿莊哥的手段,待會兒我宰了這牛,請你吃烤牛肉。”
冰兒啊的一聲輕呼,小臉兒一紅急道:“阿莊哥,不行的,那是長老家的牛神,不可以吃的。族人們還要靠它接種呢。”
莊見一愣,隨即邪邪一笑,點頭道:“我靠!這丫真幸福,雄性們的偶像啊。偶了,留著它,繼續糟蹋良家母牛好了。”說完,這才在冰兒臊的通紅的羞澀中,晃向場中。
場中此刻,那黑牛被眾人撩撥的已經大是煩躁,頻頻幾個衝頂之下,起初幾個上場的突厥漢子都是狼狽退開,不敢再輟其鋒。那大黑牛正自晃著碩大的牛首轉圈之時,忽的只見前方一片紫紅,不由的頓時暴怒如狂,向著那正抖動著紅布,招惹自己的傢伙就衝了過去。
莊見哈哈大笑之際,腳下展開大衍神步,兩手向旁伸開,抖著紫袍,一遍又一遍的從容躲避,引得場下眾突厥人一片聲的喝彩聲,場中氣氛一時間熱烈無比。這廝仗著袁天罡師門保命秘傳,卻拿來鬥牛討好女人,若是崑崙派祖師有靈,怕是立時就能從地下詐屍,起來追殺他。
場外冰兒看的目搖神馳,一片迷醉,那為楊安兒身死的感傷倒也淡了許多。一眾突厥女孩兒們紛紛圍到冰兒身旁,嘰嘰喳喳的議論不休,言語中滿是羨慕冰兒能和阿莊哥結成一對兒,直讓冰兒心中又是得意又是甜蜜,那份傷感終是漸漸的淡了。
場中阿莊哥已是玩的越來越大膽,離著那大黑牛的距離越來越近,直看得眾人都是心旌搖動,目眩不已。到了最後,就連羅世信和雄大海都不禁緊張的站了起來。眼見得大黑牛再次狂暴的對著莊見衝去,卻見莊大少忽的撒手扔開紫袍,雙手前伸,竟是對著那大黑牛直直迎去,眾人頓時面色大變,齊聲驚呼。
眼見就要撞上,卻見莊見忽的一扭身避過正面,雙手順勢握住那黑牛的犄角,隨著那牛跑了幾步,將那股衝力消去後,猛的大喝一聲,兩膀一叫力間,便在眾突厥人目瞪口呆之際,已是轟然一聲,將那大黑牛直直摁到。
場中暴起一片塵土,大黑牛四蹄攢動,掙扎著欲要起來。哪知頭上按著的那雙手上卻是傳來如同山嶽般的大力,任它如何擺動也是動不得分毫。莊大少一邊用力按住,一邊不停聲的指責:“丫的,種馬哈。你以為你是牛,就真牛叉了啊。種馬也要有素質知道不?啥品種都上,這會兒身子虛